锦鲤自窗户越出,几个飞跃就飞到了城中心的鼓楼上,两脚站立在塔尖,风刮起长发,月光冷然,越发显得她红唇鲜艳眉目清冽。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就朝东北角的一处树林飞去,待落定,才发现原来已经来了好多妖了,熙熙攘攘像集市一般。听着好些妖之间说着“哎呀你也来啦?”“可不,今儿日子挺好。”“来来来,来我这儿我这儿好。”“好嘞承你情了啊。”
“那个…”锦鲤讷讷开口。那群妖待看见她这个生面孔,都自发围成一个圈开始大声念咒。
她有些汗颜,也有些不忿,要是在江陵县,都是些小妖,谁敢跟她抢?不过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她有些怂的挑了一处不起眼的地方,就要吐出内丹。才发现身边已经有只狐狸精在吐纳了,金黄色的内丹被她一下子推远又吸近,月华慢慢进入到内丹中,洗涤着内丹中的杂质。看样子这狐狸修的是魔道,内丹杂质不少,想来经常吸人精气。锦鲤想起在江陵县时听到的狐狸精采阳补阴的风流韵事,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离那狐狸稍远了些,盘腿坐下就开始吐纳。
锦鲤微微张开檀口,一颗毫无杂质浑圆剔透的珠子自口中而出,兀自在空中转悠着吸收月华。锦鲤本是个懒的,于是专门费了大力气学来了这么一套吐纳方法,不用操控可自行运功。正吐纳间,旁边的狐狸说话了,竟是个男声,带着微微鼻音,慵懒动听:
“哎,我说你这珠子真好看。”
本来心无旁骛的锦鲤闻言猛地被呛到了,扭头咳得小脸通红,那狐狸化作人身,却是个身着红衣眉眼细长的俊俏公子。他伸手替锦鲤顺着气,“瞧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真像我养的那只花栗鼠。”
锦鲤又咳了两声,客气道:“没想到兄台还有豢养宠物这等爱好,不错不错。”想着在人家地盘,又嘴甜的加上一句,“小妖很是佩服。”
那狐狸很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爪子摸上锦鲤的手,“我都看不出妹妹原身是什么,以妹妹这道行,又岂会是小妖?妹妹就别自谦了。我看妹妹身着红衣,莫不是也是火狐一族?只是妹妹这内丹甚是晶莹剔透,倒不像是狐族的。”
锦鲤悄悄将手抽了回来,讪笑道:“额,小妹是只锦鲤,初来乍到,还望兄台多多照顾。”
那狐狸又眼疾手快的捉住了她的手,温言道:“哦呀,原来是只锦鲤。锦鲤好啊,人间不常说转养锦鲤交好运么,今日我一见妹妹,日后肯定也是要交好运的,哎哎,别抽手啊,哥哥多亲近妹妹也能沾点福气。我叫萧炎,妹妹叫什么?”
锦鲤额上冒汗,她只是想安安静静吃个饭来填饱一下空虚的心灵,谁知就惹上这么一只妖。以前她一直自诩是江陵县厚颜第一,论调戏人她认第二没人认第一,于她与甄衍初见可窥得一斑。但她的调戏都仅仅停留在口头上,没想到外面的妖都这般大胆,她算是见识了。
锦鲤费力把手从临风手里抽回,强笑道:“小妹天生粗鄙没有名字,兄台叫我锦鲤就行,就行。
悄悄挪动了一下屁股,腰肢突然被萧炎搂住,她有些脸红,这几日吃的多了些,腰身都比从前宽了一尺三寸,碍于女人的虚荣心,她悄悄吸了吸肚子,好让腰身摸起来更纤细。
“这怎么行,妹妹这锦鲤名字虽好,总归粗鄙了些,可怜见的,还没人给你赐名吧?”说着萧炎的禄山之爪爬上了她的脸,捏起弧度优美的下颌,“我观妹妹的眼睛,波光潋滟,甚是柔美,有道是指如削葱根,口如含珠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不如妹妹就叫…”
“咳咳咳咳!”锦鲤本来就吸着肚子甚是辛苦,那厢萧炎又捏了她的下巴靠的这般近,不由得逼着她头往后仰,时间一长一口气再也忍不住就一口喷了出来。
自然喷了萧炎满脸口水。
锦鲤看了看嘴角抽搐的萧炎,只觉得老脸今日都要丢尽了,匆忙收了内丹就要走,不想那萧炎又贴上来。
我了个亲娘!这都不在乎!真是调戏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妹妹莫走!我观妹妹内丹这般剔透,铁定没试过和合双修之术吧!妹妹听哥哥一言,这双修于修炼大有裨益进步神速,有道是一个人吃了两个人用省事不费力又享受!哥哥不才什么御女十八式春风十二招都可以教妹妹!”
锦鲤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忍无可忍一脚踹在萧炎胸口,捏了个诀就不见了。
待她连滚带爬回到客栈,就见一人晕倒在床前,她快速上前查看,却是甄衍,嘴唇气息不稳地不停阖动着。
“甄衍?甄衍?”什么情况?受伤了?锦鲤正要掀开衣襟瞧一瞧,一双大手就按住了她的。
甄衍慢慢地睁开眼,一双眼睛猩红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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