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夏悠说了一句,那悬浮的片刃应声消碎。
“哦...”
众人几乎是混混沌沌的走进门口,脚踏着黏糊糊的血浆肉泥,他们现在依然有些如坠梦中的感觉。
公寓的门被打开,久违的灯光驱散了黑暗,众人放下了武器,身体陷入了松软的真皮沙发上,他们现在才从那种不真切的感觉中稍微回过神来。
一个袋子丢在了桌上,他们这才发现夏悠手上原来一直提着东西。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拿了点换洗的衣服。”
夏悠说了一句,然后问了一下鞠川静香,就在众人眼巴巴的视线中,撇下他们径直去淋浴了。
水是暖的。
花洒上的细流冲刷在身上,如同万千小手轻抚般舒服得让人几欲申吟。夏悠低着头,头发滴落的水珠在地面上晃起一圈一圈的涟漪,模糊了他的倒影。
夏悠忽然发现,他的身上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血,地上流淌的水有些淡红。
它们扭动着形状,似乎是在诉说着什么,在夏悠的目光中不断汇流,然后在水槽中冲走。
将夏悠的思绪也带走了。
高城沙耶他们变化大,但是夏悠知道自己蜕变比他们还大。无论是实力,还是心性。
他可以面不改色的杀死体,也可以面不改色的杀人,他可以踏过浓稠的血液不留意它的温度,他可以面对着灰蒙末世不在意它的寂寥。
只是明知道这是强者的基本姿态,夏悠还是质疑起这样淡漠的正确性。
他可以在死体群中来去自如,可以在将一张张狰狞的脸划开,可以踏出一步,身后伏尸一地。
只是哪怕这样。可是夏悠依然在一切平静下来后,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弱小。
弱小到并不能保护谁。
第一个跟随自己的眼睛男死了,死在自己的不留心之中。
第二个跟随自己的雀斑女生也死了。死在了自己的疏忽之中。
第三个跟谁自己的卓造也死了,死在了自己的走神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身边还会死多少人。他没有对这个末世满世界的死体感觉到害怕,但是却对身边的人感觉到害怕了。
如果一开始,自己和他们并没有那层羁绊在,而是如同一个陌生人的姿态共处,自己对他们的生死就不会在意了吧?
如果一开始,自己就冷漠的不理会任何一个人,单纯的将这个世界作为刷分场,自己不需要对人负责任会更自在吧?
还是这根本就是世界的错?
“哗啦。”
踩过水荡起的波纹将地面弄皱。蒸腾起的混乱水汽让镜面蒙上了一层薄雾。
夏悠忽然举起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墙上。
灯光下的沙发上一股繁忙的寂静。
客厅里众人都在弄着自己的东西而不可开交,但却又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频频的看向浴室的方向。
毒岛冴子的木刀擦拭了一遍,又再次擦拭着。平野户田将钉子从射钉枪中拆出,又重新装上。宫本丽将长枪栋起,又放平在地上。高城沙耶踱步观察着摆设,走到了尽头停步又重新往回观察。鞠川静香将药瓶分拣,数到一半又推倒重算。
“咔擦。”
浴室的门打开了,客厅上所有人的动作皆是一停。目光都定定的看向了走出来的夏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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