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师尊可否赐下名讳,好让徒儿铭记于心。”
夏渊的点头示意,白胡子老人能一眼看穿秦岚的体质,秦岚也不拖沓,索性就认下了这个师尊。
“时间太长了,老夫也就忘记了名字,名字只是一个称号罢了,你叫我师尊便可。”
白胡子老人的眉宇之间,有过一丝的缅怀,他随之放开了手中握着的沧澜,而沧澜便立即化为了一道流光,傲立在了秦岚的身前。“此刀,名为沧澜,曾随为师征战了无数岁月,从此时起,沧澜也就作为你以后的武器吧。”
白胡子老人双手负在身后,看了一眼夏渊。“小娃子,绝魂谷你要一个人闯了,至于秦岚,我要带她去一个地方,见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魂若归来兮,你又是否还曾记得有世间一个男子,为你掏空过肺腑。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伤人。
“师尊,难道就不能带上夏渊吗?如果是这样,我也就不认了你这个师傅。”
秦岚神色一紧,是有些刁蛮任性的她,心中也就只认了死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夏渊在的地方,天下青山都一样。
“胡闹,刚拜师就反,你当这是过家家,在家门口活泥巴玩吗?你又可知忤逆为师的后果又是什么?”
白胡子老人闻言,冷下了脸色,他虚幻的身影凝实了些。
“轰隆隆………”
绝魂谷内,突然狂风大作,地面震颤着龟裂了一道漆黑的裂缝,两边的绝壁在颤抖着,亦是从高处落下了一块块的碎石在脚边。
风云色变,地动山摇,这是一种骇人的景象。
“前辈,秦岚是我们手心的掌上明珠,被我们宠坏了,秦岚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前辈息怒。”
白胡子老人只是一个神情的转变,一念间就能震颤山谷,端是好生可怕的修为,白胡子老人如今也就只是一个灵魂体罢了。
夏渊赶紧拱手陪罪了一声,模样之上很诚恳。为徒者,尊师重道实乃人之常情。
“我不管有何后果,我也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留夏渊在绝魂谷,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尊。”
秦岚抬眸看着眼前的白胡子老人,一根筋的模样,很倔强。
“秦岚,你………”
夏渊伸出的手,并没有拉回秦岚口中的话,虽然大不敬,只是秦岚这个傻姑娘,宁可不要了机缘造化,也不想让夏渊独自留下,这说成是至情至性,还是一根筋的倔强脾性。
“罢了,罢了,你就随着性子来,你就还是你,万般的后果皆由我来扛,我也就不会辜负了你眼中如意郎君的模样。”
夏渊微笑着往前踏了一步,伸出手把秦岚拉在了身后,便向着白胡子老人拱手道。“前辈,秦岚如有冒犯,这后果,晚辈接了便是。”
何种后果?夏渊的心中已经明了,没有一个人不怕死,若是负了身旁的韶华,活着也罢,死了也好,求了魔,求了佛,又如何求得一个问心无愧。
生,自当为人杰。
死,亦尊为鬼雄。
绝魂谷内的风,吹响的很大声,刮的夏渊和秦岚的衣衫猎猎作响,而他们脑后的发丝挣脱了发箍的束缚,胡乱的飞舞在了身后,两张巍然抬起的稚嫩面孔上,在笑着,没有一丝的惧怕。
“罢了,罢了,为情所困,却不因情所扰,都是至情至性的人,只不过那个地方有多重的禁制,也就只有秦岚这种特殊体质的人,在那里才能安然无恙,老夫也就只有尽量的让你多留些时日吧。”
白胡子老人凝眸了良久,他的嘴边也终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夏渊,这个少年郎,不负铮铮铁骨,和他当初很像,真的很像。
白胡子老人的嘴边,落寞的一叹,只是陪伴身旁的人不一样罢了。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秦岚,言之至此,为师也就遂了你的心愿,你若是再敢把反叛师门的话挂在嘴边,为师连心爱的人都杀了,又岂会不舍得杀你。”
“徒儿多谢师尊成全,只是师尊威严起来的模样,其实也不是很吓人。”
秦岚在夏渊的身后,探出了她的小脑袋瓜,便对着白胡子老人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啊,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迟早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白胡子老人的嘴角扯动了几下,破坏了他脸上的威严,温和的模样,也就如同了隔壁家,德高望重的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