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的笑容有些苦涩,他低着头和秦岚对望着。
雪中的木亭,还是少年的夏渊,身躯算不得健硕,他双手紧紧的拥着秦岚,任凭寒风呼啸而过,也要护着怀里的女孩。
“关于狱主,你知道多少。”
夏渊的话语很是轻柔。
“我知道的不多,那也是从我父王酒后的只言片语中,才知道在曾经的无上岁月中,有过一个名叫狱主的人。”
秦岚摇了摇头,便把她所知道的说于了夏渊听。
“我父王曾说过,我们生存的下界只是一个囚笼,关押着那些犯了重罪的人。我们天朝,便是狱主的后裔。古有一道宣旨破天,称狱主是罪人,所以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的便是罪血。”
“渡不得界海,离不开下界。”
秦岚说完,便在夏渊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一个最为舒适的地方,闭上了双眸。
“狱主是罪人,我们的体内流淌着罪血,就应该在下界享受这罪与罚。”
狱主这个名字,御九幽曾在书信里提起过,不过只有寥寥几行,却是让夏渊记在了心里。
而秦岚所说的,又和御九幽所说的相悖,这也不由得让夏渊心里疑惑了。
“狱主陨落在了下界,而狱主在下界留下的神藏,你父王很看重,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秦岚说道。
“那如此说来,我父王要我们去九星琢秘境内寻找的那杆残破的长枪,就是狱主生前所使用的武器?”
夏渊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了秦岚身后的三千青丝,他的目光也变的深邃了。
“不是的,狱主使用的武器不是长枪,而是一盏魂灯,至于你父王为何想要得到那杆残破的长枪,或许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秦岚摇了摇头,轻声的呢喃了一句。
从古至今,在天朝的历史上,即使翻阅古籍,也没有关于那杆长枪的任何记载。
神秘的来历,也是一些人觊觎的目标。
“外面的风雪有些大了,我们回去吧。既然知道了我是什么体质,也是该抓紧时间修炼了,我们,不能相差了大皇子太多。”
夏渊若是想要在天朝的庙堂中生存下去,也就只有努力的修炼,强大了己身,才能无所畏惧。
这打铁还需自身硬。
先踏入修炼的大皇子,在境界上,高了他们太多。
“嗯,我以后也不回北武王府了,就在你身边,和你一起修炼。”
秦岚的脸庞离开了夏渊的胸膛,站在木亭中的她,笑的很是腼腆。
“走吧。”
夏渊伸出手,握着秦岚,在飘落的白雪中离开了木亭。
“夏渊,有一个人,或许要比大皇子对你的威胁还要大。”
快走到帝殿大门的时候,秦岚突然顿住了身体,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了。
“谁?”
夏渊转过身,不解的说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放眼天朝,也就只有看重王权的大皇子,才是夏渊最大的敌人。
“西、武、王!”
秦岚蹙着一对柳眉,一字一字的说出了一个名字。
“西武王不是死了吗,五年前在殒神谷和问苍殿的副殿主一战之后,便负伤归来,又于一个月后重伤不愈,死在了西武王府,那时候,我和我娘亲还去参加了他的葬礼。”
夏渊皱眉,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看着神色凝重的秦岚,夏渊的心里突显了一丝的不妙。
“西武王没有死,只不过是用假死来掩人耳目,或许现在的他,比之以前,更加的强大了。”
秦岚的语气幽幽。
“假死?西武王怕是在突破的最后关头,问苍殿前来寻仇。”
夏渊惊呼了一声。西武王为人亦正亦邪,却是出了名的护短,而大皇子则是西武王唯一的侄子。
五年前,大皇子杀了问苍殿一个长老的孙子,让问苍殿勃然大怒,同出了三位人阶巅峰的长老捉拿了大皇子问罪。
西武王闻言,不曾说过一句话,便带着人杀上了问苍殿,在浴了一身的鲜血中,带回了大皇子。
这一举动,惹得问苍殿的副殿主出关追杀,两人也就在陨神谷上,发生了一场大战。
“西武王没有死。”
夏渊的心也沉入谷底,形单影只的他,在此刻,显得是多么的孤独。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却还存活在了这个世上。
“夏渊,你只要努力修炼,让你父王知道你才是天朝的未来,你父王才会倾心于你。有你父王和我父王在,他们即使要动你,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
秦岚突然一扫了凝重的神色,弯眉露笑的她,紧紧的握着夏渊的手。
“再者说来,这几年过去了,西武王一直都未曾露面,或许早已经死去了,也不一定。”
秦岚的笑魇如花,她蹦蹦跳跳的拉着夏渊走进了帝殿。
“是啊,对于一个是否还活着的人,又何必让自己困扰。只是爷爷在悬空崖上舞出的那场剑雨,在下界,也无一人能够做到吧。”
看着紧紧拉着自己的秦岚,夏渊摸了摸鼻梁,他的嘴角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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