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威利卡决定先哄一哄,毕竟迪妮莎这丫头现在还是小孩子脾气,只要说几句软话就好了。
什么你最乖最可爱了,什么第七十七期里我最喜欢你了,什么大半夜要睡觉不然长不高…
说了几句软话,威利卡就想赶人回自己房间睡觉,谁知道迪妮莎眼珠一转,又往被子里钻了钻:“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吧!以后我就叫你威利卡了,这就算你害我在床底下呆那么久的后果。”
这孩子,怎么说到最后都是我的错了!
威利卡不理解,但威利卡大受震撼。
困意涌上,威利卡打了个哈欠,姑且答应了下来:
“行吧,下不为例,那么大晚上的,伊妮莉早睡了,还是不让你回去打扰她休息了。”
听到这话,迪妮莎双眼紧闭,一副我已经睡着,不要打扰我的模样。
但迪妮莎真的会听话吗?这个我们不得而知。
二十几天后,训练结束后回寝室的路上,走在迪妮莎身边的精灵耳少女板着一张冰山脸瞪着旁边的倒霉舍友:
“算我求你,别大晚上溜出去被赶回来还要让我起床给你开门了好吗?你不要睡觉,我还要休息呢!”
“这叫什么话?伊妮莉,你忘了威利卡老师教导我们同期之间要互相帮助吗?”,迪妮莎一脸促狭的看着眼前有点生气的舍友,登徒子一般把伊妮莉壁咚在走廊的墙上,作出一副我可是为你考虑的模样:“老师可不喜欢冰山脸哦!你还是笑起来好看,对,像我这样笑!”
对于迪妮莎胡搅蛮缠的能力,身为她舍友的伊妮莉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在听到那句老师可不喜欢冰山脸之后,她居然真的试着咧开嘴角尝试着笑了笑。
随后,伊妮莉喜提迪妮莎那毫无用处的指点,让她本来就不太…的僵硬面庞彻底崩了…
天知道第二天早上上课的时候,第七十七期的训练生看着嘴角抽抽的伊妮莉表情有多惊悚。
唯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躲在一旁嗤嗤的发笑。
晚饭后,威利卡正忙着收拾屋子,克利切拿着一份文件从虚掩着的大门走了进来。
“哟!稀客啊!你先坐,要喝茶的话,水壶在桌上,自己倒就是了。”,威利卡头都没回,只是淡淡的说道。
“那个…有紧急任务需要你处理。”,克利切的声音有些不对劲,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共事十几年的交情摆在这,威利卡再迟钝也能从中听出不对,她停下手里的活计意有所指道:
“东西放那就是了,听声音,你最近嗓子又不舒服了?之前给你找的偏方还在用吗?”
“在用,但这个先不急,你看看任务再说吧!”,克利切心虚的把手里的文件袋递了过去,接着就不再说话。
放下手中的扫帚,接过文件袋打开文件,威利卡只是扫了一眼就合了起来:“南方的深渊突然出现在中部,确实是难得一见啊!”
“什么时候出发!?”,威利卡把文件丢在一旁,淡淡的发问:“对了,我有队员吗?”
“没有,事态严重,立即出发,其他个位数都有任务,只有你这个最强战力可以调动。”,克利切把头转向一边,声音也低了下去。
“呵,他们还真是急不可耐啊!你说是不是?”,威利卡起身将装备披挂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前代理人,促狭道:
“让我猜猜,他们是不是还让你跟着我一起去,毕竟我们共事那么多年,不考验考验你,也不符合他们的作风。”
“你都知道了。”,克利切虽然是在问问题,但是用的却是肯定句,脸上也没有惊讶。
显然,他也清楚眼前这个与自己共事多年的战士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或者说,没点本事的战士,也活不了那么久。
“还用问吗?他们那点心思我早就摸透了,要是我不同意或者推脱一下,只怕明早我就会被宣布叛逃,然后被围剿了吧!”,威利卡不以为然的往床上一坐,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大剑,一边低声感叹:“我十二岁成为训练生,现在已经…三十四了。这个年纪,哪怕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算不上多年轻。”
“但那群老家伙似乎喜欢总把我看成十几岁的小丫头,倒也是有趣。”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克利切问。
“怎么办?”,威利卡扫了克利切一眼,猛的将大剑插进一旁的地里,站起身将维持披肩长发挽出年轻时扎的高马尾:“既然他们为我准备那么大的排场,我当然要去看看在他们眼里,我有多么可怕了。”
“你真的要去啊!”,克利切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真有人明知有陷阱还直勾勾往里蹦的!?
“去,为什么不去,我更想看看,他们准备的能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话落,威利卡弯下腰从床下的箱子里翻出一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帽子,随意的扣在自己的头上:“那么多年交情摆着,要是我真的挂了,剩下的这些东西你有喜欢的自己拿走,用不到的就帮我找个地方埋了吧!”
一人一战士星夜出发,在午夜走出了史达夫的地宫,地宫门口的门卫难得的没有出来查条子,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
路上,克利切依然骑着他的老马,威利卡则是背着大剑慢悠悠的走在前面,亦如十几年前一样。
“说起来,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我这个半人半妖青春永驻就算了,怎么你也不见老啊!”,威利卡突然开口问道。
“我们首领和个别高级代理人其实也是半人半妖,只是我们填充的血肉和你们战士的并不是一种,这种特殊的血肉只会让我们活得久不显老,所以,我们在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的同时,也失去了你们战士的力量和速度。”
“感情还有这种好东西呢!”,威利卡眯着眼睛笑了笑,好奇的问道:“那…你们代理人身上也有我们身上的这种疤喽,难怪你们各个都披着斗篷!”
“额,其实没有…”,克利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他光秃秃的后脑勺,“相比于你们战士那随随便便的缝合,我们身上开的口子并不大…”
“啧,不留疤是吗?那还真是让人生气啊!话说,你这家伙现在到底多大了?”
“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反正比你这个三十多岁的小丫头大就是了。”
“切~”
一路上,一首领一战士就在那么诡异的氛围下聊了好久的天,威利卡也从克利切嘴里套了不少话。
说来也可惜,鲁路当时说的那个狗屁情报室威利卡在本部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最后只能靠套话从克利切这里打探消息。
……
“到了。”,克利切勒住马头,望着不远处那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思绪万千。
“唔,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要是死后埋在这里,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蓦地,威利卡拔出了自己背后的大剑,用两根手指捏住剑刃,将剑柄对准克利切:“喏,我这剑给你留做纪念吧,到时候列莫托他们要想问责你,你就说你已经提前把我的剑骗走了,是那些埋伏的家伙太无能。”
“啊?!”
克利切并没有接过威利卡递来的剑柄,反倒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威利卡:“列莫托已经和深渊者联手对付你了,你现在把武器给我,那你怎么办?”
“听你这口气,就好像我一定会死在这里一样,拜托,你以前是我的代理人,对我有点自信好吧。”,威利卡翻了个白眼,没好好气的摇了摇手上的大剑:
“这玩意真的蛮重的,你真的好意思让我这么一位淑女一直举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