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慢慢拉向了自己。
当她温润细腻的双唇触碰到略带坚硬的胡须,一股电流,迅速席卷他的全身。先是敏感的双唇,又直冲头顶,在智慧和自然身高的制高点稍做停留,蜿蜒而下延伸到脖颈,顺着脊背神经把舒畅扩展到全身。
郜铣冰被这奇妙电流袭击着为之一震,茹菡微微贴近他的耳边,轻轻地说道:“铣冰,该是你的,都给你。”
正当这初夏的金风银露,把沁心润脾话语送到郜铣冰心里的时候,他的手突然松缓了,径直地坐了起来。
此时,使他恢复了庄重的竟是法国一位著名作家司汤达先生,尽管他并不缺少于连.索莱尔扛着梯子登上德莱纳夫人二楼房间的力气,但他缺少让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尝试背负精神枷锁的勇气。
也许,他只需要知道她还是肯把一切都交给他的那个高茹菡就足够宽慰了的。
他扶着她坐起来,坚定地说:“茹菡,我,我感觉,我们不应该把无上的幸福变成简单的快乐,从而让你背上沉重的道德和精神枷锁。”
他放弃感官刺激需求,朝着感情抒发阶段的高尚转变,是突如其来的。
高茹菡不但始料不及,懊恼、羞愧,一起潮涌了上来。
“你,你简直患了司汤达综合症,是世界上少有的即可爱又可恨的傻瓜。历史上林徽因、陆小曼不多,倒是出来了金岳霖第二个。”
她忍住即将滴落下来的泪水,恨恨地说。
当她想起,他并不知道她的家只有她和萱萱了的时候。不但被这个凛然纯正的真男人所感动,也为他傻里傻气的小丈夫情节所懊恼,她坐起身,整理好头发,回到驾驶位置,长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平缓地说道:“有的事以后再和你详细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郜铣冰又是一夜无眠,他回想着和茹菡在车里那温馨的一刻,心既像大海那翻滚着的浪潮,又像被海风掀起的巨浪拍打的礁石。他不知道该顺应着风浪而翻滚,还是顺应礁石的阻挡而停止。
“即便我是徐志摩?你也不是陆小曼。何况还有林徽因斩断情丝的那把无情剑呢?我不做金岳霖,还能做谁呢?”
经过一番内心世界独白和激烈的思想斗争,觉得自己没错,真男人理应如此。
“可十一年前,似乎做的也没错,也是这真男人之举,改写了自己的人生,失去很多,却一无所获。”
“难道,今天在同一个人身上发生的不同自信,会把自己的人生再改写一回?我到底该选择坚持,还是适当放一放,选择顺其自然呢?”
这让他想起了一段故事:一个靠自己的虔诚感动了上帝的人,终于得到上帝一个许诺,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上帝会去救他,然而,这位虔诚的人最终在一场大水中遇难了。
他气愤地去找上帝。
“上帝,你骗了我,当初不是你说最危险时刻去救我,两个渔民搭救我的时候,上了船还可以活,可为了不让你空跑一趟,没上他们的船,结果到你这里来了。”
上帝遗憾地说:“那两个渔民都是我派过去的。”
难道郜铣冰今天错过了的,同样是上帝派过来的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