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在一场急雨过后,意犹未尽的样子,依然飘洒着牛毛细雨。
马路低洼的水泥路面上沉积着片片积水,不能像往常一样正常行走的人们,有提着裤管用鞋跟踩着露出水面的空地,跷起脚尖儿学着企鹅行走的;也有穿着雨鞋啪嚓啪嚓踩着水坑任意行走的;还有调皮的年轻人挑着漏出水面的地方,一步一步蹦着走,滑稽的样子就像地雷战中的鬼子跳地雷。
左校长望了一眼细雨朦胧的天空,把雨伞捆扎起来倒拿在手中,挽起裤脚儿沿着马路右侧路边石向前行走,任由蒙蒙雨丝光顾在花白而稀少的头发和苍老的面颊上。
拉链衫在微风吹拂下,不停地向后煽动着,发出“沙沙”的响声,那消瘦的身躯在微风细雨中倍显孤单。他拄着长把伞拐杖,迈着沉重的脚步向着学校走去。
左校长回到办公室,坐在沙发上望着对面自己坐了快十年的办公桌椅两眼发呆。
他在想:“不同意郜铣冰到新立高中当副校长,会不会影响他未来发展呢?把他扣在这里是不是我考虑的太狭隘?可是把他放走影响学校文科升学怎么办?转念一想,一中必定肩负着全县升学任务,面对全县人民的期待,从全县整体升学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是个体,每个学校都是局部。个人要服从整体,部分要服从全局。”
想到这里,心情略显舒畅了一些。他站起身走到座位旁,用毛巾简单处理一下身上的污渍。拨通内部电话,让吕晓艳来他办公室。
晓艳接电话推门进来问:“爸爸您有什么事?”这时候,左校长感觉有些唐突,许久开不了口。晓艳感觉父亲今天情绪有些反常,便走进他身边追问:“爸爸您怎么了?”
他才略带尴尬地把事情的前后经过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左校长说完,通情达理的儿媳妇反而宽慰父亲说:“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就这事儿呀?我做个普通老师挺好的,腾出时间,还能好好照顾孩子,爸爸怎么安排都行,不要为这事心烦了。”
一席话使左校长内心温热,压着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他做出让儿媳妇先出去的手势?刚关上门,一行老泪,纵横着从那印满了操劳皱纹的脸上滴落下来。
他端起水杯,喝了两口水。待心情平静下来后,拨通了三年级学年组电话,把郜铣冰叫了过来。
左校长把事情的前后过程,经过删剪后和郜铣冰说了。为避免郜铣冰不接受他的建议,强调说:这是局里和学校反复考虑作出的决定。
郜铣冰原以为是因为自己档案有污点导致的,也没过多想。
为进一步确认一下,他问了左校长一句:“这到底因为什么呢?”
老校长担心郜铣冰把这件事和自己档案的事联系在一起,产生悲观情绪。便随口说了一句:“有个好岳父很重要。”还举出本校物理组的一名于姓教师做为例证说服郜铣冰。
该校物理组也确实有这样一位年轻教师,来自农村,家境不怎么好,勉强把大学读完,被分配到县一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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