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长友冷冷拒绝。
我见状,上前搓着手道:“长友……”
“你也闭嘴。”
“……”
我恋恋不舍,挥别之后和芸华走下山,心里念叨着仙鹤,忍不住道:“都怪你,炮筒似的把话直通通喷出来,长友记仇了,仙鹤也飞走了。”
“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芸华那扇子挑着我的下巴,“仙鹤在山下等着呢。”
我一看,青凤正在山下朝我们招手,两只鹤一左一右地在她身边。
我奔过去,抱着一只的脖子蹭两下,那鹤很高兴地叫了一声。声音真洪亮。
正巧芸华也走来,我问道:“你什么时候找长友要的?”
青凤在一旁瞪起凤眼:“不是师父借你们的吗?”
诡计,芸华的诡计。
芸华道:“有好东西就该分享,我和长友之间,说出来反而伤感情。”说着朝仙鹤一招手,悠然下山去。
我对长友和忆蓉的事颇耿耿,遂拉过青凤想问个究竟。
“师父总不愿我们提起此时,因为是前辈我才告诉的。”青凤闪烁着一双凤眼,“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从师姐聊八卦时听说过一点。某个学期结束时,师父在讲台上大声说,”清了清喉咙,学着长友的语气,“教书是一场盛大的爱恋,你费尽心思去爱一群人,最后却只感动了自己。真是学生虐我千百遍,我待学生如初恋。以前怕自己一个人考不好,现在怕一群人考不好……同学们,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你若自我放弃,我也无能为力……”
唔,学得挺像样子,长友应该不教表演才对。
青凤切换回自己的语气:“师父慷慨陈词以后,台下一片寂静,大家心里都想着:师父一定是失恋了。”
我吸着气点头,这举动除了失恋的刺激也没别的理由了。
那分手理由呢?青凤摇头:“天知地知,他们俩自己知。”
我追上芸华,想和他探讨探讨。芸华打量白菜似的瞥我一眼:“只要找到忆蓉,所有问题不都迎刃而解。”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可问题是——“人海茫茫,我们怎么找到忆蓉?”
最近一次见到忆蓉已经是两百年前。长友医术高明,忆蓉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内脏残破仅剩半口气儿吊着,忆蓉还能把我从鬼门关捞回来。我还欠着忆蓉这么大的人情,本以为她还在学府和长友好好的,真是世事无常。
芸华难得感慨一次:“长友这抠门玩意儿,连点提示也不给。”
两只仙鹤通灵性,齐齐瞪了芸华一眼,芸华竟假装没看到。仙鹤更不高兴了,拍打着翅膀吊了一嗓子,立在原地不动了。
仙鹤不走了,我和芸华驻足,转身,对看一眼。
芸华恐吓道:“你们这态度,是想我晚上吃烤翅吗?”
仙鹤料想他不敢,极默契地抖抖尾羽,脖子梗得笔直,鸟嘴朝天。
我对这俩生灵的无知无畏既钦佩又担忧。我从来不敢挑衅芸华,否则一定被他玩死。果然芸华立即越过我身边:“萱子,准备柴草,我们可以向长友再要两只。”
涉世未深的仙鹤登时慌了,调转鸟头要张开翅膀飞回去。我赶紧安慰它们:“有我在,他不会对你们怎么样!”我坚定地点点头,似乎起了作用。我再接再厉,摸摸它们的脖子,羽毛还挺顺滑,“前面有个菜市场,我买小虾给你们吃,就当赔罪了。”鸟禽不比人聪明,我就不信收买不过来。
芸华斜眼看着我们,两只鹤看他的眼神也极轻蔑,趾高气扬地从他身侧经过,还带起一阵风。
安慰完了鹤还得安慰芸华,我刚走了两步,芸华展开扇子挡我:“别用你碰过鸟的手来碰我!”说罢昂然走开。
即便是对两只鹤的承诺,我也不能敷衍了事,何况那两只鹤简直成精了,抢在我俩前面,啪嗒啪嗒在菜市场一通乱跑,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货比三家之后,在一个卖鱼的摊子前停下,兴高采烈地拉长脖子大声叫我过去。
瞧这精明劲儿,芸华再逛一百年菜市场也难到这番修为。
我讪讪穿过人群,两只鹤在我左膀右臂占着。我在那摊前堆起笑脸道:“来一斤小虾。”
左边那鹤拿鸟嘴戳了戳我,我忍痛道:“再加半斤。”
小贩“喔喔”两声,称了一斤半的小虾,鹤老爷们对那杆秤瞧了又瞧,自己动嘴多添了十来只活虾进去。
四面八方的人围着欣赏这奇观,那小贩笑嘻嘻道:“姑娘养的这两只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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