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得不给婉儿留些面子,于是冲手下人问了一句。“你们几个,清查得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清查的差不多了。”桓彦范带来的人也非常聪明,而且他们也忙了一天,现在都疲惫不堪。
“那好,贴好封条,明日再来清点。”桓彦范冲武三思和婉儿拱了拱手。“告辞。”
说完,桓彦范带着手下回府休息了。
看着他们出了门,武三思笑嘻嘻的走近,感觉洋洋得意。“婉儿,没有吓到吧?我来晚了,刚才一直和太子讨论人事安排,还望见谅。”
“没事。”上官婉儿依然波澜不惊。“梁王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怎么?不打算留我在这陪你?”武三思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这里弄得满地狼藉,我也没有心情,梁王还是改日再来吧。”上官婉儿疲惫的笑了笑。
“好!来日方长,那就不打扰了,告辞。”武三思冲婉儿色.眯.眯的一笑,就带着手下离开了。
等到所有闲人都陆续离去,上官婉儿回到了自己的后院,她没有进屋,在门前花坛边站了一会儿,希望等到那个人出现。
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婉儿有些失望,轻轻的吟诵了一首汉代乐府古诗: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完,她冲着空中的月亮拜了拜,擦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扭头就进了屋。
承山也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静静的听着,眼中也泛出了晶莹的泪花。
“上天为证,我非常渴望与你相知相惜,让我们的爱情永不衰绝。除非巍巍群山消逝不见,除非滔滔江水干涸枯竭,除非凛凛寒冬雷声翻滚,除非炎炎酷暑白雪纷飞,除非天地相交合为一体,直到这样的事情全都发生,我才敢与你的情断意绝!”
这是一首多么凄美的古诗,诉说着一段忠贞的爱情,是一位痴情女子向她的心上人表达犹如岩浆喷发、气势逼人爱情宣言,诗短情长,撼人心魄。
承山在那里呆了好久,细细品味着诗句的含义,但他还是没有勇气去敲门,或许“相见不如怀念”吧。
承山擦干了眼泪,又看了看手中的那根白发,腾空跃起,飞回了洛阳城北的那套宅院。
见到三个人后,大家心照不宣。
“回来啦。”张昌宗看了一眼承山,发现了他眼角的泪痕。“婉儿还好吗?”
“还好。”承山简单的回答。“你确定,要跟我们回去?”
“是的。”张昌宗的口气似乎不容置疑。
“你不属于我们那个时代,回去之后必死无疑,你也愿意吗?”承山的心情有些激动,他刚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现在要与另外一个关系密切的人分离,确实有些不舍。
“我愿意!在这里也是死,到你们那里也是死,索性跟你们走一遭,也算不枉此生。”
听张昌宗这么说,承山也无可奈何。原以为救下他后,找个地方让他隐姓埋名活下去,但是张昌宗就永远不可能出头露面,永远要带着一副假面生活,永远找不到自己的真心爱人,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好吧,那就带你回去。”承山似乎是在赌气,在跟给老天爷赌气,他多么希望发生奇迹。
公孙瑜看着张昌宗,觉得非常棘手,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晚不同罢了。“好吧,你们两个面对面站着,相互拉着手,我和绍辉站在你的身后。”
公孙瑜和绍辉分别站到承山身后左右两边,他们手拿通今玄丝砚,做好了穿越的准备。
承山把张昌宗拉了过来,扶着他的肩膀说。“我可以带你回去,但是回去之后,你可能会经历剧烈的痛苦,很可能灰飞烟灭,你可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我不怕!”张昌宗猛得抱住了承山。“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承山叹了一口气,抚摸着张昌宗的长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部。“好吧,回去了。”
只听公孙瑜和绍辉的口中念念有词,他们举起了手中的通今玄丝砚拍向承山的背部,四个人瞬间发出了炫目的光芒。
等到光芒散去,定睛一看,真的回到了公孙瑜的“无中生有”之室!
他们真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