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便过了近十日,悟空和八戒方才从东胜神洲花果山上回转,两人也知延误了时限,生怕师父心中牵挂,一路上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飞驰而来,不敢有片刻停歇。
两个人好容易到了小圣山地界,却是孙悟空眼界开阔,早跃在云端,张开神目,搭凉棚往下观瞧,只见远处三百里开外的山林尽头,圣僧唐三藏在几个徒弟的护持下,脚踩着方步缓缓地向西行进。更奇的是师徒四人各持着一面铜盆,手拿着木棍不住地敲打,盆声轰鸣,震动四方,就好似新科及第的状元一般,夸官游街,密锣开道,场面甚是热切。
兄弟两个相视而笑,又是惊喜又是疑惑,喜的是师父果然算无遗策,在这群猴环视的小圣山间依然能够安然无恙,平心静气地西行赶路;疑的是他们几个着实嚣张,在这数千山猴驻扎,虎视眈眈的小圣山间,居然能够这般从容不迫,大张旗鼓,声势浩大地赶路前行,实在诡异得让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两个人追赶上前,按落云头,倒身下拜,拱手作揖道:“师父,悟空和八戒见驾来迟,万乞恕罪。”
见两个徒弟平安归来,唐三藏心下宽慰,抚掌大笑道:“好好好,过去这许多时日,你两个总算回来了,可让为师心中好生牵挂。悟空,我看你气色不错,面皮红润,想来这一身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悟空闻言悠然起身,面色恭谨道:“多谢师父关心,俺老孙这几日虽都在海上行进,风尘仆仆,煞是辛苦,所幸这一身的根基不坏,再加上伤得本就不深,连日来又没怎么伤筋动骨,是也好得八九不离十了。”
话说到此,敖白已忍不住跳出身来,用手指定二人,没口子地埋怨道:“既然如此,你两个却好生惫懒,不说三五日便可打个来回,如何去了这许多时日方才回转?想是那花果山上景色宜人,小猴们又甚是殷勤,故此多留了几日,却将我等晾在此处,担惊受怕,吃尽苦处,教你如何能够心安?”
八戒听了老大地委屈,嘟囔着嘴道:“敖白,你必然是听错了,那可是东西面的两大部洲,纵然是脚驾霞云,三五日也只够堪堪地跑过一趟,如何便能打个来回?俺们临行时也算得岔了,毕竟是东西相对的两大部洲,中间还隔了座南赡部洲,路途何止十万里之遥?”
“俺们也只去时遇着顺风,行了四日,回来时却是逆风,便又多行一日,真正在花果山上呆的就只一天而已。俺们又心挂你们的安危,来去匆匆,马不停蹄,至此都没喘上一口大气,回来时没听你说一声辛苦,却还埋怨俺们贪图享受,置师父的安危于不顾,这般地不通人情,没心没肺,真真地憋屈死俺了。”
敖白不觉得冷汗涔涔,敛容整衣,拱手告罪道:“错了错了,是小弟我不知内情,胡乱猜疑,错怪了两位哥哥,确实该打。两位且自安歇下来,有什么差遣尽管吩咐,以赎我方才的得罪之情。”
八戒听言径直地栽倒在地,双眼闭拢,四脚朝天,呼呼地直喘粗气,孙悟空虽不至此,也直直地站在原地,头仰着天空沉重地呼吸,看来累得着实不轻。敖白果然不负前言,主动地端来茶水,给两个人斟茶喂水,擦脚洗脸,揉肩捏背,搞得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甚是受用。
就这般过了半晌,两个人的体力稍有恢复,沙悟净便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出口询问道:“二师兄,你两个虽花了许多时日前往花果山,但多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路上,就只一天的工夫,却是怎么安置那数百小猴的?”
八戒一听呵呵直笑,腆了腆肚子,满心傲然道:“嘿嘿,你倒确是不知,那场面可真大得去了。俺们先到花果山时,那里果真是山青水绿,景色宜人,恍如世外桃源一般。猴哥领着这班小猴,走过铁板桥,进入他的水帘洞府,那里整一个天造地设的洞天福地,锅碗瓢盆,石床石椅石凳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只是许久不曾有人居住,多少显得有些儿陈旧破落。”
“猴哥便着小猴们打扫洞府,建造营寨,整肃纲纪,重振雄威,在山间竖起齐天大圣字号。这般动作早已惊动了花果山周围的兽妖魔王,一个个烹羊宰牛,抬着瓜果鲜蔬,争相前来进贡,想是这周围的妖魔部落颇多,那进贡的队伍排得老长,从山头一直延绵了山脚下,场面甚是壮观。”
话一出口,文天枢不由得微微动容,不明就里道:“不对啊,那些兽妖魔王不是专门抓捕猴子食用的吗,怎才过了半年工夫就转了性,争相地给大师兄进贡,是何道理?哦,我明白了,想是大师兄回转花果山,让这些兽妖魔王想起了他先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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