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毫不敢相受。”
左军副都统心中大急,咬牙俯首道:“是圣僧太谦了,诸位长老于我西梁女儿国有定国安邦之大恩,区区万两纹银何足挂齿,求圣僧千万受了,以供途中用度,让我主陛下心中稍安。”
三藏闻言连连摇头,态度坚决道:“不成不成,我等矢志相帮,奈何以金钱相辱,是轻我等之诚心耳,万两纹银,必分毫不敢相受,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还请大人回禀女王陛下,我等已然在云阳郡主处赚得三千两纹银,足够沿途用度,所赠银两,便只有承情了。”
见圣僧执意不肯相受,左军副都统无可奈何,只幽然叹息道:“不想圣僧竟如此高风亮节,弟子心中感佩,何敢犯颜相逼,弟子职责在身,不便远送,还请圣僧前途保重,谨受弟子三拜。”
话音刚落,她便跪身在地,重重地叩首三拜,其后数十位御林军也都随着她矮身,拜了三拜。
唬得唐三藏汗流满面,连连拱手道:“诸位不必如此,当真要折煞贫僧了。我等自行上路,便不劳远送了。”
说完他便领着一班弟子,接过冬衣,马不停蹄地往西边大道上疾行,堪堪又走了数里,大法师这才停下身来,以手击额道:“妈的,是被看管得久了,智商都降低了不少,明明是有马骑的,偏偏要走路,结果被这一帮人给赶上了,又费去了许多时辰,看来是命数使然,让咱们拿了这冬衣赶路。死敖白,没听到师父的话吗,快些化出白马来,看把老子给累的。”
敖白闻言哈哈大笑,揶揄道:“师父,俺还以为你被压制得久了,这会猝然脱困,想走动走动,锻炼一番,不想还是要骑马,却是俺高看你了。”
三藏听了满脸不屑,骂一声道:“这死小白,啥时候也跟着猴子他们俺啊、俺啊地叫,有马不骑偏走路,当老子傻啊?行了,快走快走,这西梁女儿国是非之地,现在由着咱们走路,却还不赶紧逃命,再晚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听师父说得恐怖,又想起自己身为白马依然被群女围攻的场景,敖白不由得悚然动容,立刻轻啸一声,矮身化作白马,受了鞍辔,驮着师父如泼风般向前驰去。
一行人也只走了数里路,前方地面在大山的投影下,笼上了一片阴影,将原本烈日炎炎的盛夏压抑得如同深秋模样,没天价地凉风习习,吹在身上好不惬意。
唐三藏眯着眼睛享受这难得的凉意,心怀舒畅,志趣高昂道:“我是南方人,当真没见过百里方圆的大雪山,今日可要好好地观赏一番。”
猴子闻言嗤之以鼻,一本正经地提醒道:“师父你别高兴得太早,这还没进山呢,自然显不出它的威势,当初俺老孙寻找秀宁的时候,来的就是这座雪山,漫山遍野的雪白,风声嘶吼,寒气逼人,险些儿没把俺老孙冻成了冰棍,让俺至今想来,都不由得脊背生风,不寒而栗。”
三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鄙夷道:“这死猴子,老子好容易脱出西梁女儿国,心中高兴,却又来唱反调,你那是事态紧急,没做准备,才给冻了个够呛,咱们这会有备而来,穿上女儿国宫廷巨匠制作的冬衣,管保冻不着半根寒毛。”
悟空不觉得大摇其头,异常担忧道:“师父,你也未免太瞧得起这套冬衣了,若真到得雪山之上,狂风剧作,寒气刺骨,莫说是一套冬衣,纵然再来上十套八套,也未必管用。不然俺老孙堂堂齐天大圣,一身的铜头铁臂,如何能被区区雪山折腾得那般狼狈?”
三藏一听悚然动容,咂舌道:“我靠,若真有这般寒冷,如何能够行路,还不被生生地冻死在里面?”
猴子耸了耸肩,继续道:“非但如此,这山中还有几个极险要的去处,才真正艰险难行,夺人性命,需得慎之又慎,方能得度。”
听他说得恐怖,八戒只感觉胸口突突直跳,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脑袋,弱弱道:“却是哪几个险要的去处,说出来让俺心中有些计较,事到临头,才不至于应对无措,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