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说的是,只是若是三皇子长大了,意识到姐姐对他这么好,定然是会孝顺姐姐的,姐姐教导出来的孩子也定然不会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安舒窈面上带了几分笑意,却达不到眼底,淡淡道,“但愿吧。”
赫连灵雨有些气闷,她好心好意说了这么多,她却几个字便打发了她,当真是越发的不把她放在眼里。
肃了肃心神,道,“三皇子若是长大了,发现姐姐对他关怀备至,自是会感激,只是他的父皇却一次未来看他,想必到时候他的心底也是不舒服的吧,姐姐不若……”
“妹妹慎言,”安舒窈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了她,随即又露出一抹不可轻易察觉的落寞,“姐姐也想,可是皇上如何行为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妹妹万不可这样说,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只怕会给妹妹招来祸事。”
赫连灵雨本来被她打断,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见她之后反而处处为她着想,面上总是好看了两分,也自知是自己说错了话,当下也不好再提起。
察觉到她眼里不轻易流露出的落寞,心里有些鄙夷,面上却不显,“姐姐说的是,是妹妹妄言了。”
“珍修容与我等一同入的宫,如今她备受圣宠,且已有子嗣傍身,可怜妹妹到了今天这个时日,依旧只有良娣之位,还望姐姐看在我们一同长大的情分上,日后多加看顾妹妹两分。”
赫连灵雨说的真情流露,安舒窈却是一个字皆不信,心里如何作想,面上却是丝毫不显,“妹妹放心,我们一同长大的,姐姐不会忘了妹妹的。”
赫连灵雨得了她的“保证”,自是面露感激,“如此多谢姐姐了。”
二人有闲聊了几句,无一不是在聊起儿时的种种,见时候差不多了,赫连灵雨便起身告退。
行礼福身之时,不受控制的让低头的自己眼里划过不屑,却同样错过了坐着的人面上的鄙夷。
客气道别后,见赫连灵雨的背影消失,安舒窈身边的宫女红珠这才开口,道,“主子,灵良娣到底是何意啊?”
安舒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冷哼一声,“她不过是在怂恿本嫔去谋害珍修容的孩子。”
至于为何不是舒贵妃的,自然是看着软的柿子捏,可是她应当也忘了,苏静翕早就不是初初进宫之时的她了,如今的她,便是舒贵妃都得礼让三分。
另外一个原因,想必也是在寻求人性的弱点,在她们这批进宫的秀女中,让她们从始至终最嫉妒的、最愤恨的人从来都不是舒贵妃,而是苏静翕。
一同入宫的人,明明起点相差不了多少,但是别人却可以走得那样远,剩下她们还在原地苦苦挣扎,舒贵妃她们不敢动手,苏静翕在她们眼里,却是认为根本不配得到那些的。
“主子慎言,”红珠心里一惊,连忙道。
安舒窈勾了勾嘴角,“何必如此小心,这里也就我们主仆二人。”
如果她猜的不错,从此以后,这里,钟粹宫,便一直都只有她们二人。
所以,有个三皇子,便也算是当初爹爹对她说的,皇上不会亏待她的缘故吧。
在这深宫之中,四墙之内,独独守着一隅,安安静静的做她的安婉仪,抚养三皇子长大,也是极其难得的。
“主子受委屈了……”红珠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略带哽咽的道。
自从主子进宫以来,皇上除了初初宠幸了两回,且那还是在外人眼里的宠幸,实际上,主子受的苦远远不止如此。
说的难听点,这样的日子,岂不是在守活寡。
安舒窈摇了摇头,却也不再提起,“陪本嫔去看看三皇子醒了没吧。”
赫连灵雨从安舒窈那里出来之后,也不想再回自己的住处,转身出了钟粹宫,预备往御花园而去,过了拐角正好看见一人迎面走来。
停下,款款行礼,“婢妾参见宁顺仪。”
“原来是灵妹妹啊,快快起来,”宁琇莹笑着道,“好久不见灵妹妹,可是出落的越发的貌美了。”
没有女人不愿意别人夸赞她漂亮,赫连灵雨自然不会是个例外,勾了勾嘴角,笑道,“宁姐姐惯喜欢打趣妹妹。”
话虽这样说,但是到底没有出言反对她,宁琇莹也不在意,“灵妹妹要去往何处,不知可否同行?”
格外的咬重“同行”二字,赫连灵雨心思转了几转,不过一瞬间,便点头应允,“妹妹求之不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