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头, 也不知是亓官厉事先就打好招呼的缘故, 还是男主亓官瑾此时的脸色太过阴沉也太过难看的缘故,他的出宫之路一点也没有他进宫之途那般的艰辛困难,小心翼翼,而是一片坦途,沿路的那些个宫女太监侍卫们看见他就能没看见似的, 便任由他这般畅通无阻地离了宫。
可就是这样的轻而易举, 才使得亓官瑾的心情愈发的糟糕了起来, 只因为这一切意味着从一开始他所有的算计、筹谋几乎全都在他那个“好哥哥”亓官瑾的算计之下,这样的感觉太屈辱,也太憋闷。
所以基本上等到一回到他在京中的那间偏僻的院子,整个人便开始不管不顾地打砸发泄了起来。
一收到亓官瑾归来,还有他现在正在自己的院子里闹得震天响,有一个小丫鬟因为端茶不小心冲撞了下他,直接就被他命人拖下去杖毙的消息的孙青栀,猛地皱了下眉,她并非过分善良, 只因前世做过丫鬟的缘故, 她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底下这些伺候的人,本身可能并没有做错了什么事情,却只是因为主家的一个不痛快,而莫名其妙丢了性命。
所以,犹豫了片刻,她便让人将那被板子打得半死不活的小丫鬟给保了下来, 出了什么问题尽管推到她身上来。
这么点小事,她在亓官瑾面前还是有些说话的分量的。
可孙青栀没想到的是,她设想中的亓官瑾过来兴师问罪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没一会,一个青衣小厮就进了她的院子,言道主子爷去了马厩,牵了匹高头大马就又出去了,出门前还不允许人跟着,所以现在也没人知道主子爷到底是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孙青栀不由得就看了眼一侧的床榻上,被赏了一顿板子,下`身不断地流着血,脸上一片惨白,也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今晚的小丫鬟,眼睛瞬间就眯了眯。
看来,对于亓官瑾那种人来说,这种小丫鬟的性命实在是太不值一提了,不值一提到前脚才要了她的命,后脚就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看着小丫鬟微微起伏的胸口,莫名的,孙青栀的心里头好似忽然就放下了什么似的。
也是这个时候,孙青栀才知道,之前她实在是有些故作大方,也故作从容了,她的丈夫大壮与现在恢复了记忆的亓官瑾分明就是一个人,说放下哪有那么好放下的,她之前不过就是在咬牙死撑罢了,其实她的心里还是有在隐隐地期盼着亓官瑾能够变成大壮的,而刚刚……
她是真的放下,也真的死心了。
她的丈夫其实早就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夜晚,悄无声息到她甚至都来不及跟他好好告别。
想到这儿,孙青栀也不知道忍了多久的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
许久,她才伸手抹了下自己的脸颊,待将脸上的泪全都擦干之后,莫名的,女人的眼眸愈发的亮了……
与此同时,并不知道失去了什么宝贵东西的亓官瑾,一出城,便疯狂地纵着马儿,跟只无头苍蝇似的,不停地发泄着怒气,怨气,不敢,愤恨!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又跑了多远,直跑得马儿突然口吐白沫地双腿跪地,他整个人也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在柔软的草地上滚了好几圈,他这才筋疲力尽地就这么瘫倒在原地,然后眼睁睁地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忽的就大吼了声。
“亓官厉!!!!!”
声音太大,太响,竟然瞬间就惊起林中鸟儿无数。
可喊完之后,亓官瑾便又再次颓唐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明明仇人就在那儿,他却根本报复不了他,甚至还只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难道他一辈子都只能在亓官厉的手底下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瑾王,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与他双宿双栖,哈,哈哈,哈哈哈哈……
亓官瑾莫名就大笑了起来。
就在亓官瑾发疯的同时,距离他倒地不远的一个小小的营地,一个红色的身影轻手轻脚地掀开自己营帐的帘子,然后四处偷看了看,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一侧的马厩,手一摸到里头的那匹枣红色马儿的绳子,眼中的惊喜还未完全绽放,下一秒——
“那筝!你是不是又要趁着我不注意出去骑马?你怎么回事?我都跟你说过几回了,这枣红马儿野性未驯,你还不能骑,你怎么就是不听哥哥的话,明明已经临近大齐的朝都了,你怎么就不能稍微安分些,就你这样,哥哥怎么敢放心你代表鸩国进那大齐皇帝亓官厉的后宫?”
一个男子的声音苦口婆心地这么响起。
一听到这声音,红衣女子转头就露出了张艳若桃李的小脸来,然后直接就气急地跺了跺脚,“哥哥,我也跟你说几回了,那大齐皇帝我若是不满意,我是绝不会入他的后宫成为他的妃子的,我那筝要嫁的人从来都是个盖世英雄,别的不说,至少是能驯服这头野马的大英雄,不像鸩国的那群脓包,给了他们那么多的时间,都驯服不了我的马儿!哼!”
“那筝!大齐皇帝岂容你这般非议!你若是进了宫也这般放肆……”
“要是不能嫁给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就是让我做皇后,我也不会开心!不行,我自己再试一下!”
风风火火的鸩国公主,想到就做,趁着自己哥哥一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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