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指,“站那儿去,母后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是礼仪、什么是规矩?”
子青劝道:“娘娘,您这是何必呢,公主好不容易入宫一趟,您和她说说才对。”
皇后厉声道:“子青你给本宫出去,你不必来劝,本宫也不会听的,今儿非要好好教导教导这位公主。”
如此一来,子青也没有办法,只好退下,留给宜珍一个‘自求多福’眼神。
宜珍嘟着嘴,一脸的不服气,“母后这样严厉做甚呀,儿臣再也不敢了,就是了。”
皇后看着她的小脸,也不在生气,好好儿说:“宜珍啊,没有一个人会喜欢没有礼数的公主,你知道么?难道你不希望所有人都喜欢么?你以后嫁去霸国,你不希望霸国的人敬重你这位公主么?
礼数不是只流于表面的,私底下和面上应当一样做足礼数,若只面上做足礼数,别人只会觉得你表里不一,这样不会有人真正尊重你、喜欢你的。懂礼仪、有礼数是一个人最起码的要求,如果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如何让霸国永远臣服你父皇呢?如何成为像你八姑姑那样的公主呢?这一切都成了空谈。”
“可是…皇祖母和父皇很喜欢儿臣啊…”
因为你是唯一的嫡女啊,若你是一个庶女,他们未必会喜欢你。哎,你什么时候能真正长大,不让母后为你担心,也怪母后,没有早早教你这些,还有几年,也不知来不来的及。皇后微微摇摇头,“因为你是他们的女儿、孙女啊,他们是很喜欢你,但你想想看如果是不认识的人,那些人会喜欢你么?”
宜珍迷茫了,思前想后觉得皇后说的有理,“哦,母后说的也对。”
皇后想起另一事,“你今儿怎会入宫?不是每天都要官员去教你的么?”
“夏天下午不教的,只让儿臣背诵诗词、《女四书》之类的。昨儿皇祖母送了些膳食来,说儿臣好几日都没进宫陪她了,故而儿臣今天就进宫了,先去了寿康宫,陪了一会儿皇祖母,趁皇祖母要念经了,来凤朝殿看母后啊。”
皇后又免不了念念碎,“公主没有传召,不可入宫的。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还没去见过你父皇?总该先去见你父皇啊,怎么能先来你母后这呢。”
宜珍答道:“母后,您今儿怎么了?女儿好容易回来一趟,您一直在念叨儿臣。”她忘了太后私下给她令牌时和她说过不要被你母后发现的事,一时得意全说了出来,“儿臣当然能进来啊,去螽斯宫时皇祖母给过一块令牌,允许儿臣自由出入皇清城。”
话毕,才想起太后和她说过的话,连忙捂住嘴,福身道:“儿臣还没见过父皇,先去皇极殿了。”
“站住,把令牌交出来再走,”皇后话还没说完,宜珍一溜烟儿就跑了,“这孩子越来越大胆了。”
夜幕将近,皇后见宜珍没再来凤朝殿,也知道自己一下子对她严厉她受不了,不免担心她有没有回螽斯宫,便让子青出去问问她的情况,可子青一直没有回来,皇后急得不行,正要亲自去问情况,见御驾浩浩荡荡而来。忙不迭带领全宫上下候在廊下,渐渐走近,一片行礼声。
皇上拉着宜珍慢慢走近,扶起皇后,一切宛如从前,只是他们都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即便从前也只是一场戏,如今更是一场戏,帝后和谐流于表面……
匆匆入内,上了茶,皇上挥退宫人后,朗笑道:“听宜珍说她惹皇后生气了?她都不敢来凤朝殿了,非要拉着朕一起过来,朕今儿国事多,批了一下午的奏折,她便在东暖阁等了一下午,到这时才过来。宜珍还小嘛,你也别太严厉了,慢慢就好了。令牌的事朕知道,当时想着她能自由出入皇清城,朕便默许了此事,而且是母后给的,也不能太…”
“原来唯独臣妾一人不知道啊,这令牌都用了一年多了,臣妾还是头一回听说呢。宜珍都不告诉臣妾,臣妾能不生气嘛!?”嗔怪的看了宜珍一眼,“皇上您国事繁忙,宜珍的事您还是别操心了,交给臣妾来管吧,这孩子越来越大胆,不让人省心。”
“宜珍的事下回再说吧,朕觉得挺好。宜欣该出嫁了,朕选了几家,你瞧瞧。”皇上取出折子递给皇后。
宜欣留下京城是必然的,但这也太早了罢。皇后有些想不明白,“皇上,会不会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