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后听得这消息,有些不可思议,“皇帝,你要去东宫住几日?还要带着东宫旧人,那……其他妃嫔怎么办?让她们在宫中?”
皇上点头称是,太后略略迟疑,沉吟道:“哀家可没听过哪个皇帝做了皇帝,再去从前府邸住几日的。《 就连先帝…也再没去过东宫,”想起东宫旧时光,终是应允了,“那宫务交由谁处理?一宫主位妃嫔可都是东宫旧人啊。底下那些妃嫔,哀家可不放心。”
皇上听此,亦有些迟疑。太后叹一声,“让文淑仪将凤印送来哀家这儿吧,这些日子让尚宫局的人来哀家这儿禀报宫务罢。”
“是。”
次日,皇上下旨:前往东宫小住几日,东宫旧人一同前往,一应国事皆在东宫处理,皇宫事宜交由太后料理。
此旨下时,沈嘉玥等人在含德殿说话,得知这道旨意,各人心思难猜,好一通沉默,傅慧姗打破沉默气氛,涟涟笑之如一滩清水漾起波澜,“昨儿皇上命我将凤印送去寿康宫,我还以为我做错什么了呢,原是为着这个。亏我还提心吊胆着,现下安心了。”
“去东宫小住做甚?”沈嘉玥未听皇上提及过这事,亦是一片迷茫,“凤朝宫那儿……皇后可也是东宫旧人啊。”
赵箐箐一听去东宫的旨意,心中一紧,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嘴上一直呢喃着东宫二字,章若芷坐在她身边,见她快魔怔了,轻轻推了一把,扯出一丝轻笑,“赵姐姐都快疯魔了呢,东宫是怎么样的啊,我没去过…”
赵箐箐回过神来,听她这样问,不禁有些为难,宫中四年老早忘了东宫是如何的,乍一问起,脑海中一片空白,与另外两人对视一笑,皆不言语。章若芷亦觉出味来,尴尬一笑,暗悔一时嘴快。
沈嘉玥亦有些忘了东宫景致,想起东宫,便又想起了那些无眠的夜晚,不经意间开口,“东宫有的是…无眠的夜晚…夜晚漫长,但又希望永远都是黑夜。”
傅慧姗和赵箐箐自然明白沈嘉玥的话中之意,皆想起了东宫旧时光。不知谁说了一句,“东宫的夜晚真的很漫长,很黑,如今想起来仿佛有无数个无眠的夜…”
赵箐箐遂问道:“当年我们是如何熬过来?”
沈嘉玥羽睫微润,眼角闪着光,“有些人没有熬过来,如今早已成了一堆白骨;有些人熬过来了,可她们却葬身在这里,没有熬过这里的明枪暗箭;而我们…”复道:“只是在继续熬着而已。”
章若芷对当年东宫荣极一时的李良娣李静翕亦有所耳闻,想了想问:“你们说会不会是皇上想起了李良娣,这才……”
声音渐渐低沉,但三人都听到这话,傅慧姗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倏尔厉声道:“别给本宫提她,李良娣?好一个李良娣,她从前的风光,如今早就没了,本宫就不信了皇上忘不了她,东宫的妻妾亦不少,凭什么将她当个宝,她哪一点好了?”恶狠狠挤出几字,“红颜祸水。”
章若芷一惊,反观沈嘉玥和赵箐箐一脸淡然,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也不好现下问,只得闭了嘴。
赵箐箐怕她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拉了她一把,让她镇定一些,安抚道:“别这样了,这样不好,我们知道当年之事,若非李氏,如今你姐姐早就是高位妃嫔了,可现下连个追封都没有,确实有些……”看了一眼沈嘉玥,语气坚定,“等到了东宫,我们再想法子,好歹也让皇上追封你姐姐,让她安息。只是…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心里知道就行了。”
傅慧姗点点头,坐下来,不再言语。三人见此只说了些别的话,早早散去,回宫准备装束。
风平浪静过了两日,皇上携妃嫔启行往东宫而去,东宫与皇清城相隔一条街,相当于半个皇清城,在皇清城西边。仅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众人去了从前居住的院落,收拾行装。因着东宫有几年未曾住居,收拾起来便没那么利索了,待收拾完,赤日早已西斜。
东宫景致尚好,苑、堂、轩、阁、斋鳞次栉比,唯殿宇很少看到,仅太子及太子妃居住的殿宇和太子理政的殿宇,三座殿宇象征着身份似的立在那儿,与东宫景致并不协调。东宫妾侍们只能按品级居住各种院落,以苑、堂、轩、阁、斋为主的院落,且院落名中含一个字与院落居住人的芳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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