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沈嘉玥深邃的眼眸,又接了一句,“你是知道的。”
沈嘉玥瞧出了方才皇上脸上的那抹爱意,自嘲一笑,必然是对皇后流露出来的感情,心中有些难过与莫名的恨意,脸上依旧笑着,轻声言:“臣妾自然知道,故而方才皇上问臣妾时臣妾才答不要留在这,事实上臣妾也没有资格留在这儿,不是吗?后宫中唯皇后娘娘一人能留在这儿,臣妾惶恐不敢与皇后娘娘相提并论。”
如此一来,皇上反倒有些愧疚不再去想让他失望的皇后,将她拥入怀中,暗下决心要好好对她。沈嘉玥静静的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一切。两人就这样不说话,静静的靠在一起。
过了一个时辰,寒泷来报慎妃身子不适,请皇上过去。皇上倒没说什么,只是一贯好性子的沈嘉玥竟有些着恼,方才的欢喜顿时消散了大半,只是她明白身份,再宠爱的妃嫔在皇嗣面前都黯然失色,耐着性子相劝,“皇上还是过去瞧瞧吧,慎妃姐姐三天两头不适,终究对身子有影响,可要让婴妇科千金手汪御医好好看看。”复道:“不若臣妾陪皇上一同去看看?”
皇上忽的想起前几日慎妃以身子不适为由让人请自己过去,可并无大碍,后来她撒娇撒痴竟缠了自己大半天,又想起上回她有孕亦是如此,不免心中厌烦,点头,“寒泷你去传帝妃撵,摆驾昌阳殿。”
帝妃撵,是皇上和妃嫔同坐的步撵。不轻易示人,很少使用,景华朝还未有妃嫔坐上帝妃撵,沈嘉玥是第一人。能坐上帝妃撵的妃嫔必然是极得帝心的妃嫔,即便从前盛宠的慕容箬含都未曾坐过此撵。
沈嘉玥连忙拦住寒泷,对着皇上福身一礼,“臣妾不敢坐帝妃撵,若皇上偏要臣妾坐,那臣妾可要却撵了,皇极殿离昌阳殿不算远,皇上坐龙撵去,臣妾走过去就好,实在不必传帝妃撵了。”
皇上一听便明了,应了一声让寒泷去传龙撵,沈嘉玥则先行一步往昌阳殿而去,只是等她走到昌阳殿,也没见皇上来,后来才知有大臣入皇极殿议国事,可已经到了昌阳殿门前,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深知里面的人是有多么难缠。
沈嘉玥匆匆入东偏殿,许美淑在床上躺着,见她神色苍白,必然不是装出来的,急忙请安,许美淑没有唤她起来,开口便问:“你怎么来了?本宫又没唤你来,皇上呢?”
沈嘉玥亦不敢起身,她可不敢向方才那般放肆,日光照进窗棂,将沈嘉玥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有些神色不宁,面无表情,语气亦不柔和不婉转,有些生硬,道:“回娘娘话,方才皇上在皇极殿生了大气,海得便请臣妾去皇极殿相劝,这才会和皇上一道来昌阳殿看望娘娘的,只是来时有大臣入皇极殿与皇上议国事,故而皇上还未到。还请娘娘稍等,皇上应该快到了。”
这话一听,许美淑有些不耐烦了,抚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忍着抽痛,咒骂道:“你得意个什么?不过就是请你去了皇极殿劝皇上而已,还敢在本宫面前炫耀,真把你当宠妃啦,本宫还是宠妃时你在哪儿?在僻远的院落里窝着吧。本宫不需要你的看望,你给本宫滚!滚得越远越好!”
沈嘉玥竟不气恼,直直站在那儿,论道:“娘娘,但凡讲个理字,臣妾只是陪着皇上来看望娘娘的,只是皇上还没有到,臣妾先到了。臣妾只是陈述实情,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也担不起宠妃二字,如果臣妾方才惹怒了娘娘,那臣妾愿意领罚。”顿一顿,道:“只是希望娘娘为腹中孩子积点福。”
许美淑反倒被激怒了,不顾宫人们的阻拦,硬是下床,与沈嘉玥撕扯在一起,嘴里还不干不净骂着沈嘉玥。沈嘉玥并没有动手,她也不敢动手,毕竟许美淑是妃位娘娘,且身怀有孕,若动手必然处于下风。众宫人试图阻止许美淑,奈何许美淑使出浑身力气,如何拉不开她两。
因着许美淑的过分拉扯,沈嘉玥只能退后,一步一步退后,退到一张紫檀桌案前,一手支撑着桌案,眼睛紧紧闭着,一个不防,被许美淑一把推到在地,许美淑才停了手,毫无人情躺回床上,一声不吭。
而沈嘉玥因此遭了殃,被桌案上的茶盏随着沈嘉玥摔倒而一同落地,滚烫的茶水倒在沈嘉玥身上,白皙的肌肤一下子变得通红。急急起身,行了告退礼,出了昌阳殿,皇上却来了,见她长发松散,不顾仪制的小跑了出来,连忙让寒泷拦住,正要问她,昌阳殿里的宫人却急急跑出来,说是慎妃娘娘疼得厉害。
皇上心中一慌,虽然他不再喜爱慎妃,但他还是很紧张她腹中的孩子,看了一眼沈嘉玥后急步入内。而沈嘉玥则一个人落魄走在皇宫里,直到天黑都没有回妱悦殿,整整一夜都在皇宫的某一个角落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