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玥由寒泷领着,找急忙慌赶回去,可却发现好像并不是去水光接天殿的路,可沈嘉玥头一次来行宫哪里会记得路,连在哪儿都摸不清,不敢随意张口询问,只能跟着寒泷走,约莫小半个时辰,沈嘉玥觉得前头的寒泷停了步子,也跟着脚上一顿,抬眼见一侧有个亭子,静心亭,里面坐着个明黄色服饰的人便知是皇上,不自觉的往亭里走,在亭边驻足。
寒泷走到他身边,小声提醒道:“皇上,惠妃娘娘来了。”
沈嘉玥连忙福身一礼,“皇上万福金安。”
“免了,”皇上转过身,瞧见五彩珠帘外的沈嘉玥,惊艳了一番,只觉眼前一亮,嘴角上扬勾起一丝笑,“进来吧,朕找你说说话。”
不是要听扬琴吗?怎么又变成说说话了?沈嘉玥心里奇怪,行动上不迟疑,谢恩后利落起身,款款珊步入内,随意的拿起沉香木圆桌上的扇子,摇起来,丝丝凉风,甚为舒爽。
皇上身穿明黄底龙纹交领直裾袍,头上用一根白玉螭龙发簪固定起来,足下一双金丝靴,斜坐在圆桌旁,微微眯眼瞧她那副样子,差点笑出声,假装咳了两声,“你倒是悠闲,也够随意的,”又挥退一众宫人,“刚刚要不是朕让寒泷把你请出来,看你还能这么悠闲吗?”
沈嘉玥心下一惊,皇上竟然知道她在明秀亭,那也必然知道刚才的谈话了吧?这样一想,不由庆幸方才没答应长公主,不然可就麻烦了,连忙福身一礼,半带轻笑道:“这么说皇上帮了一把臣妾,那臣妾可要多谢皇上了,皇上方才不是说要听臣妾打扬琴吗,臣妾让锦织去水光接天殿把扬琴取来,可好?”
皇上抬手握住她的纤纤玉手,示意她坐下,沈嘉玥缓缓落座,见她坐下后,道:“方才朕往露浓阁看宜珍去了,她一个人住那儿朕不大放心去看看,走到半道上瞧见你和三皇姐还有清容华在明秀亭呢,准是为了郡主的事儿吧?”
“皇上英明。”
皇上双眉微蹙,手上的扇子一收,拍打在桌上,倏尔起身,回首望着沈嘉玥,道:“朕可不英明,三皇姐那点事儿谁还不知道啊。那如今,朕问你的意思你怎么说?”
沈嘉玥见皇上起身,哪敢坐着,紧跟着起身,微微意外又迷茫的眼神,柔声道:“臣妾也不敢胡乱叨叨,皇上若问臣妾的意思,臣妾以为此风…不可长,天下的父母心都是一样的,当然希望给儿女最好的,可若皇上允了昭悦长公主的请求,那么其余有女儿的长公主都会有这请求的,开了先河、破了例,总归不好。”
皇上细细深思,眉头紧锁又舒缓开来,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个和王嫡女封公主的事儿已经破了例了,从前还能说不能破例,如今这理由没用了,如今她天天在行宫,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朕实在着恼,皇后又不在,你打理六宫庶务,你说说除了这条还有别的办法吗?”
沈嘉玥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要是长公主再像今日那样邀自己和箐箐去,去多了闲话也就多了,若不去,她又要以此说事,长此以往总归不好,钟家和纯勤太妃那儿也不好交代啊,哎,真是个麻烦事。不就是公主吗?难道没公主头衔就活不成了吗?真是的,整天搞出这么多事真是烦恼。思索片刻,笑意盈盈,启唇,“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臣妾觉着琪华郡主嫁到夫家,夫家定不会欺负她的,可昭悦长公主身为人母,担心女儿也是情理之中的。不如这样,皇上找个由头,让琪华郡主以公主的仪仗出嫁,让太后娘娘多添些妆,皇上再许一些好处给钟家或是太妃就是了,想来长公主不会再说什么的,何况,琪华郡主的婚还是您赐的呢,夫家就更不敢欺负郡主了。”
“朕只盼着那孩子别欺负人马家就行了,还马家欺负她呢,”皇上拿着扇子轻拍自己的脑袋,很是心烦,烦躁的说道:“也只能这样了,省得皇姐天天闹,唉,还得去母后那儿说说呢,也不知道母后答应不答应这法子,要是她老人家不答应就实在没辙了。”
太后答不答应,沈嘉玥还真没考虑过,但猜也能猜到八成是不会同意的。沈嘉玥从前也和现在的赵箐箐一样服侍过太后,太后的脾气她多少了解一点。从一国之母到现在的皇太后,自己认定的事就算别人再有理,她都不会松口,从前还有先帝在她身边给她耐心说道理,偶尔压制她一次,可现在先帝也不在了,她成为皇太后,庆朝最尊贵的女人,就算她再没理,也只有别人顺着她的份,她又岂会轻易松口,让她松口估计比登天还难。
一想到这,沈嘉玥就头疼,不自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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