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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宫正敷衍一礼,“微臣哪敢啊,不过就是告诫告诫娘娘罢了,实话实说,免得受皮肉之苦。”
身边的曲司正见状只好站出来劝道:“宫正大人,惠妃娘娘不明规定也是有的,她到底是娘娘,万万不可如此啊!即便娘娘进了宫正局接受审讯,可她还是娘娘,只要娘娘一天没被废,她便是主子。”
周宫正望着她,眼里起杀意,道:“怎么曲司正以为本官做错了?本官入宫正局时你还不知在哪儿呢,你也敢来劝本官,随意质疑本官?信不信本官立马撤了你的司正之位?”
尚宫有权升降尚宫局所有人的职位,而宫正也有权升降局内各司所有人的职位,曲司正熬了还好些年才坐上了司正,立马跪下,哀求道:“微臣糊涂,微臣糊涂,微臣再也不敢了,微臣知错,微臣知错,求宫正大人恕罪,求宫正大人恕罪。”
周尚宫也并非真的要撤了她的司正之位,只是想吓吓她,让她别起帮沈嘉玥的心思,又是简接告诉沈嘉玥宫正局只认她一个主子,轻哼一声,“谅你也不敢,以后好好当你的差,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谢宫正大人恕罪。”
周宫正目视那两个女史,示意她们继续,又指了多个女史,让她们去帮忙。
几个女史本有些同情沈嘉玥,但看曲司正只这样一说便差点撤了司正之位,她们哪儿敢不遵,只好收了同情之色,急急过去便是一脚,让沈嘉玥跪在地上,一把抓住沈嘉玥的手,让她动弹不得,另几个女史拿首饰的拿首饰,扒衣服的扒衣服,更有甚者见沈嘉玥还在反抗,在她脸上又甩了几个耳光,或是在她手臂上划上几条长长的血印。
沈嘉玥拼命挣扎,泪水混着胭脂滚落在地上,她觉得她是世上最无用的人,只有哭,只有挣扎,什么都做不得,这样的屈辱,她只想快快忘掉,从自己的脑海里消失,永远消失,可怎么都去不掉,怎么也去不掉。她第一次觉得无助,觉得自己很懦弱,很微小,她只是世上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儿,她连抵抗这些人欺辱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默默的流泪,默默地忍受这一切,她恨不得自己从未来到这个世上,她后悔了,后悔没有抗旨,她现在宁愿抗旨赐死都不愿受这些屈辱,仿佛这些屈辱没有尽头。她好想家人,宫外的家人,母亲温暖的怀抱,父亲严厉宠溺的话语……她撑不下去,真的撑不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所有女史都齐齐退开了,而沈嘉玥已经憔悴的不成人形了,呆呆的,没了往日的神采。有个女史躬身回禀:“宫正大人,您瞧这样,如何?”
周宫正面无表情,望着沈嘉玥心底划过一丝不忍,可为着自己的前程,再不忍也要忍,淡淡道:“行,把惠妃娘娘拉下去,明儿开始审讯,鉴于是惠妃娘娘,本官会日日来亲自审讯,司正司做好准备,别让本官失望。”
曲司正总觉得这样不妥,奈何周宫正,她又实在不忍心,一直别过头不去看沈嘉玥,现下又听周宫正日日来亲自审讯,只好行揖礼,“微臣明白,请宫正大人放心。”
周宫正嗯一声,离去,又是一片恭送声。
待周宫正渐渐走远,曲司正招她的心腹女史小声说了几句,那名女史赶忙离去。
曲司正指着方才那几名欺辱沈嘉玥的女史,吩咐道:“你们将惠妃娘娘抬去牢房吧!”
有位女史大胆说道:“方才宫正大人明明说将惠妃娘娘拉过去,怎么曲司正又说是抬过去呢?”
曲司正怒而笑,“抬过去,还是拉过去快?你们不干别的事了吗?怎么?本官说的话不管了?想不想做回你的宫女去?”
那位女史忙跪下来求情,曲司正听得厌烦,只说:“还不快去!你们也都散了吧!”
好好的一个娘娘,竟成了这样,到底是谁狠毒了她,竟让她受此大辱。之后的日子恐怕她会更加难熬,周宫正在宫正局出了名的狠厉,由她亲自审问,只怕真的没做也让她用刑用的承认吧!唉,九百九十九种刑具每一件都让人触目惊心,疼的让人受不了,这样一个娘娘恐怕更加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