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后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太后还是对她很好的,她自然不能让她操心,违心道:“母后放心,儿臣身子很好,惠妃妹妹一直从旁协助,她做的很好。”
太后又将她招至身侧坐下,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回忆着,“哀家记得你初初入宫时刚好及笄,在先帝跟前做女史,那时候先帝总是和哀家说起你的聪慧,你一直称哀家为皇后,直到后来先帝七年时下旨册你为太子妃,你才改口唤哀家母后,到如今,你成了皇后,哀家也成了太后。时间过得这么快,若哀家没记错,你与皇帝是同龄吧?”
太后的话也勾起了皇后很多很多的回忆,从刚入宫时的害怕、不知所措到后来渐渐习惯了离开家后的孤寂,从册为太子妃的高兴到新婚时他的冷落,从他渐渐待自己好到生下绾心,从前是如何的期待长发绾君心的啊!从东宫时的伉俪情深到册后时的宛如大婚……一幅幅画面,浮出脑海,映在心里。
皇后点头称是,“回母后话,儿臣与皇上确是同龄,儿臣老了呢,已有二十三了。”
“哀家看着你一点不老呢,哀家却要成老太婆了。哀家还等着你给哀家生个孙子呢,这样哀家去天上见先帝的时候也有交代了。先帝如此喜欢你,有朝一日哀家若上了天,他必然会问哀家的。”
皇子?或许是不可能了。皇后立马像亲生女儿一样撒娇,“母后说的什么话呀,母后还如此年轻,哪里就老了,可不许这样说了。父皇自然希望母后长命百岁,福泽延年,父皇临终曾说过,母后是父皇最爱的女人,父皇才不会问儿臣的事呢,必然会问母后的事。母后若再说这样的话,儿臣可不依。”
众妃嫔看见这样的皇后,心下很疑惑,更叹必然是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关系好,皇后娘娘才敢这样撒娇的。唯有沈嘉玥习以为常,也仿佛看见了自己,那时的沈侧妃也是这样向太后娘娘撒娇的,太后娘娘总会笑着说,你都多大了还向你母后撒娇,眼里的宠溺总能甜到人心坎里。
太后眼里满是宠溺,甜甜笑而说道:“你都成皇后了,宜珍都这样大了,你还这样撒娇,害不害臊啊?”
皇后顿时红了眼,“谁让母后这样说的,母后可不能这样说了,倒教人心里难受。”
“好,好,好,哀家再不说了。”太后有意让郑媚儿跪着,晾着她,却也知道皇上如今宠爱她,遂不能做的太过,瞧着她,很不情愿说道:“哟,哀家光顾着和嫏妤说话,倒忘了安贵姬还跪着,起来吧!”
众妃嫔方才都听着太后和皇后说话,也是现下才记起郑媚儿,皆掩帕嘲笑,毕竟她们都是不服的,郑媚儿一下子从婉仪晋至贵姬,谁会真心服气,给她行礼,大家都很随意请安的,以表自己的不满。
郑媚儿一直跪到现在,她也明白了,是太后有意为难她,定然是为着帝后不睦的事,反正她早已有心理准备,太后定会为了这事发作她的,可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如此喜爱皇后,她两关系这样好,恐怕今日皇上来都不能劝动太后不罚自己。
郑媚儿颤颤巍巍起身,有些站不住。低头唤一声,“太后娘娘。”
太后见她那妖媚样,怒气便上心头,一把摔了茶盏,狠狠拍了茶几,“一个婉仪竟敢受高位的礼,你活腻了是不是?以为皇上宠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还敢暗指皇后不配母仪天下,那你觉得谁配?你吗?”
皇后忙起身行至另一侧,拉着太后的手,宽慰道:“母后可别动怒啊,为着她不值得。”吩咐宫人,“再去沏茶来,把这儿收拾了。”
一众妃嫔跪在地上,“请太后娘娘息怒。”
郑媚儿一直在求饶,可太后丝毫未理,众人也不好相劝,毕竟郑媚儿确实很过分,已然引起了公愤。而皇后抚着太后的背,柔声道:“母后你万万不可动怒啊,有什么好生气的,儿臣都想开了,母后也要放宽心才是。”
太后还是丝毫不松口,“你是死心了吧,若真想开了,怎会在宫道上发生这样的事,你以为哀家不知道?”
皇后脸色一黯,不再开口劝说,她承认她是死心了,她承认她看不开,想不透。
太后不开口,众妃嫔也不敢说话,胆子小些的妃嫔已经暗暗祈求佛祖保佑帝后早日和睦,帝后一日不睦,她们便不得安生半日,而有些觊觎后位的人巴不得帝后闹翻,好给她们趁虚而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