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改变,那么这个原子的元素性质也就随之改变,比如铂原子增加一个质子,就变成了金原子,金原子增加一个质子就变成了汞原子,以此类推,凡是现在元素周期表上空缺的没有发现的元素,我们都可以制造出来。”
“这不就是说,我们可以像上帝一样无中生有,创造出新的物质来?”
“严格地说,这并不是无中生有。假如真有上帝,我们依旧是用上帝创造的原材料进行新的组合而已。只不过这个原材料,不再是从前认为的原子,而是组成原子的更小的粒子。”厄尼斯特·卢瑟福顿了顿道,“如果真能无中生有,只有神学里的上帝才能做到。”
“那么,这个进程现在进行得怎么样?”
“据我所知,意大利人费米已经在着手做这样的实验。他发展了量子统计学,使某类亚原子粒子的大量聚集行为得以定量描述。目前,他得到了墨索里尼政府的支持,正准备用博特发现的中子轰击原子核。”
厄尼斯特·卢瑟福停了一会儿,补充道,“费米是波恩的学生。”
“嗯,又是德国人的门徒。”克莱顿郡公爵搓了搓手,突然问道,“你认为,有什么方法,可以削弱德国人的科研力量。”
“嘿——”厄尼斯特·卢瑟福苦笑道,“这个不用公爵阁下劳心,他们把纳米卒选上台,就已经在削弱自己的科研力量了。”
“这话怎么说?”
“谁不知道纳米卒的反犹主义?在欧洲,不仅仅是德国,很多出色的科学家都和犹太人有脱不了的关系,要么是犹太人的家属,要么本身就是犹太人。爱因斯坦已经宣布脱离德国国籍,以后会有更多的科学家离开德国甚至德国势力所及的国家。费米的妻子也是犹太人,等着看吧,如果纳米卒的实力盖过了墨索里尼,他也不可能留在意大利。”
“可是,自从强制性的义务教育推行后,德国的人才一点也不缺啊,而且政府还组织了那么多科研机构和大型实验室。”
“学校教育、科研机构和实验室虽然很重要,但这种流水线式的规范教育只能培养一流的工程师,不能培养具有创新性的领军人物。创新人物,不是靠计划能培养出来的,而是在自由宽松的学术氛围里酝酿出来的,某种意义上,是可遇不可求的。当然,它也有一定的出现概率。但德国那种等级森严的社会氛围,概率不会有多高。这些从不同领域中涌现出来的领军人物,相互探讨相互促进,构成一个科研的生态圈。一旦某一环节的人才突然离开,生态圈里的某一根链条就会断裂,生态就不再完整,整个研究工作就很难顺畅开展。如果占据重要科研岗位的犹太人或犹太人家属突然大面积离开,不可想象,这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怎么做了。”克莱顿郡公爵宽下心来,“看来,我得给纳米卒加把柴,让他们在察觉到危险之前把事情做完,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加把柴?”厄尼斯特·卢瑟福愕然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公爵阁下。”
“这是政治,敬爱的教授,不要浪费你聪明的头脑在这些俗事上面,这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