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酒的眸子微微的弯着。
明明是软软的躺在软垫上,看着就跟没有骨头似的,但全身却又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夺人心魄。
傅燃有些不敢直视那双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啊,”宴酒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双眸看了一眼傅燃,又看向了自己的指尖。
傅燃听到了自己心在咚咚加速。
宴酒盯着指尖看了一会儿才又抬起头,“陛下这么不想我这个碍眼的活着,为什么不在回宫的路上就解决了我?”
“是了,你需要一个孝义,先皇不在,只有我才能成全你这个孝义的名声。”
“嗯,这么一想,本王突然就有那么一点后悔了。”
“后悔什么?”傅燃的手紧紧的拽在一起,眸子里,透露着他自己也没有的紧张。
“嗯,还是应该弄死你,不给自己留后患的。”
宴酒笑了笑,不太在意这事的样子,“现在,陛下给本王安排了一个什么样的死法?”
傅燃:“……你会害怕吗?”
“不会呀!”宴酒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让小皇帝成功上了位,但现在还差了那么一丢丢,大概需要用她这条命填上才能行。
傅燃突然就觉得有些烦躁。
“既然皇叔连死都不怕,那就嫁给朕吧!”
宴酒:!!!
她大概是病的太严重,出现了幻听。
傅燃见宴酒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整个人的心就沉下去了好几分。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就算你不愿意也没有办法。”
不想从宴酒的嘴里听到拒绝的话语,傅燃一甩衣袖匆匆离开了长生殿。
“王爷!”春画跑了进来,“吓死奴婢了,王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宴酒笑了笑,“以后别叫王爷了,这个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摄政王了。”
春画跟闵医官,同时愣住了。
……
时间一晃便到了年底,宴酒已经在床榻上躺了好几个月。
每天都会有人送上好的药材跟吃食过来,春画跟闵医官最开始还有些担心里面被下药,但几次后便也不担心了。
就像宴酒说的那样,如果早让她们死,也就不会再给这些东西,直接将人给饿死就好了。
春画摘了几株腊梅,拿进来用瓶子插了,然后便赶紧的蹲在火盆前取暖。
“今天的雪太大了。”
“可不是吗,梅开的都特别香。”
宴酒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抬起了头,“闵姑姑,外面下雪了吗?”
“一早就落了雪,好在那边送了这金丝银碳过来,不然咱们可就真难熬了。”
宴酒有心想要看雪,但她的身子一直没好,成天缠绵病榻的,便让春画打开窗户。
春画拗不过,便开了一扇窗。
宴酒看向窗外,以往还能看到的绿意,现在已经变成了银装。
“好想出去看看!”
狗皇帝从那天过后便一直没有出现,宴酒现在已经有些希望他出现了。
至少,他出现的时候,她的病差不多也该好了。
“酒酒想看雪,朕就带你去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