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深林冉冉升起薄雾。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洞外响起。
宴酒睁开了眼睛。
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但依然腰背挺直的走出了山洞。
傅燃走在宴酒身后,借着黎明的光,瞳孔猛的一缩。
昨儿个这个说没事的男人,后肩上的衣服竟然已经被血给凝固了。
伺候的太监战战兢兢的递上衣物跟食物,宴酒只取了一件深黑色的披风,然后便让给小皇帝送了过去。
披风将她整个人笼罩,也隔绝了身后探究的目光。
一行人骑马回大本营,傅燃看了一眼利落的翻身上马的男人,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路上他都有些心不在蔫,众人只当这小皇帝被吓到了,也没有说什么,一直回到大营,便要将他送回行宫症治。
傅燃不肯,让御医先给摄政王看病。
宴酒挑了挑眉,“将陛下送回去。”
她这么一发话,便有人直接不顾傅燃的反抗,将他送回了行宫。
“陛下身体内的毒已经清除了,只是失血过多,好好调养一下就可以了……”御医还在吧啦吧啦什么,傅燃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去。
脑海里面闪过自己出山洞时看到的画面,心神皆是不宁。
狗皇叔受了那么重的伤,但他昨儿是怎么说的?
嫌弃他太沉,嫌弃他拖后腿,被他拖累的困了才睡。
宴酒的话虚虚假假真真实实,傅燃也不知道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但最后竟然也就信了。
御医看完诊便退下了,宫人熬了药上来给傅燃服。
傅燃端着药碗:“摄政王可有服药?”
宫人摇摇头,表示不知。
傅燃放下药碗,径直向着宴酒的行宫而去。
几分钟后,傅燃掀开帐帘,然后便看到了一大群正在商谈大事的人。
正上方的人个头不高,但满身的肃杀之气,却是显露无疑。
见到傅燃进来,宴酒冲下方挥了挥手,“都散了吧,林子全线封锁,加紧排查跟大燕国有关的人。”
众将领领命,又跟傅燃打了招呼,这才退了下去。
宴酒这才冲傅燃招了招手,“陛下怎么过来了?”
傅燃:“朕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
走在后面的将领听到了傅燃的话,满脸的不赞同。
“陛下,王爷是忠心为了我们大梁……”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朕说话?”傅燃暴露,“滚!”
将领:……
他们大梁到底倒了什么大霉,竟然有这么一个昏君。
只求摄政王早些上位,这样他们也就不用担心大梁那一天就被那毫不知耻的大燕给灭了。
傅燃却是根本就不理那些人,只是径直走了进去,“来人,传御医。”
宴酒御*用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女医官,傅燃其实很不理解,不明白为什么宴酒要在朝堂之上重用女人。
但宴酒的行事作风强硬,他便只能闷闷的看着那女医官上前。
“陛下,你该回去喝药了。”宴酒淡淡的赶人。
傅燃顿了顿,“等看到皇叔安然无恙后,朕自然会回去喝药。”
“陛下这是在担心我的安慰?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