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亮很清楚。
这个时空的亲人并不是真正的亲人,他的血亲在旧时空。
旧时空已经崩坏。
他从不回想过去,只想抓住新时空的相似性,聊以藉慰。
是的,他的内心深处还残留着不能释怀的遗憾和悔恨。
但在这个时候,记忆深处的那根弦又被触动了。
那个老人……
深远的记忆就像一张褪色、昏黄的老照片,照片上的老人已经“病”入膏肓,被国家机器严密监控。
他坐在一张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张毛毯,混浊的双眼,看着窗外的夕阳。
他的身上,长满了触目惊心的肉瘤,苍老的身体呈现树状的纹路。
他的双腿已经被斩断了,断裂的部位,长满了根系状的细绒!
他——就是一个怪物!
(“你来了!?”,他说。)
这个从记忆深处泛出的声音,跨越了新旧时空,回荡在马亮的耳边。
这时候,马小可叫开了坞堡的门,马亮回来的消息,正以闪电般的速度向外扩散。
城墙内外,一片呆滞的人,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对他们说着什么。
(“爷爷,我来晚了!”,马亮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悔恨和痛苦)
(“我不怪你”,老人望着窗外,声线诡异又干涩,“你是个孝顺的孩子,只是想为我治病,我知道!”)
(“但我失败了,爷爷,失败了!”)
(“……”)
(“爷爷?”)
(“时间不多了,趁我现在还清醒,快些动手吧!”)
“三叔你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
马亮回过神来,摸了摸马小可的头,笑了笑,走进坞堡的大门。
“他就是我家三叔!”
马小可对周围呆滞的人群,骄傲的喊道。
“喔!”
一个群体无意识的感叹声。
“三叔,他们都吓傻了。”,小丫头有些复杂的说。
现场一片寂静。
“走吧!”,马亮扫视一圈,像是谁都看了一眼,又像是什么也没看到,始终淡淡的,闲庭游步般的登上台阶,迈步而去。
马小可在后面咬了咬嘴唇,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太爷爷每次擦拭三叔的照片,都时常的叹息了。
“三叔等等我!”
坞堡建在山丘上,出入不是上就是下,半山腰有很多民居,零零碎碎的点缀在绿茵间,小丫头说,这些都是“佃户”们的住处,他们以前都是难民,如今依附坞堡而活,大概有一百多人,二十多户。
如果敞开了收,这样的难民要多少有多少,但乱世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安全,这些雇工和“佃户”都经过层层筛选了的。
马亮不置可否的听着,路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
行到中途,来到了一个人工开辟出来的平台,平台上有个大谷场,谷场上堆放着小山般的粮食和商队刚刚卸下来的物资。
谷场两边建了几排大型的储物仓,大门敞开着,个头硕大的蔬菜瓜果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货架上。
小丫头说,现在坞堡的粮食都吃不完,好多都放坏了,也就是最近才组了个商队,把坞堡的出产卖到黑河和江州的大城市,换回来急需的物资和钱财,状况才得到扭转。
现下的环境,如果能保证安全,经营农庄还是很有钱途的。
田间、种植园的出产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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