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邹秀杰一出门, 再次扶着树干狂吐,这回他可不像昨儿那样什么都吐不出来。
这次他实在是被恶心的恨了, 什么都呕不出来的时候, 居然吐出了些许胆汁。
黎锦对他印象还不错, 觉得他虽然有时挺傲慢, 却心眼儿不坏。
看到这样的场景,上前扶着他,另外一只手给他号脉。
脉象平稳,也没有被气急攻心,回去洗澡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需要喝药。
陈西然好不容易才找到黎锦, 看着几乎半挂在黎锦身上的俊俏书生,说:“我也被那人恶心到了,幸好巡场的官爷直接把他逮出去, 要不然最后我怕是什么都答不出来。”
黎锦当时已经打好了草稿, 最后只剩下誊写, 被影响的不大。
邹秀杰听到陈西然的话,虚弱却又凶狠的咬着牙:“最后就算他被逮出去,我也被恶心到没法集中精神作那首律诗。我这次考试算是完了, 黎锦哥, 你可是咱们县的案首,这回得拿个好名次!”
他们县算所在府城的人口大县,周围管了好几个镇子,还有数十座村庄。
人口多, 百姓生活富裕,这就意味着文风较盛。
邹秀杰的意思就是,他们县的案首,不出意外就是此次府试的案首。
原本他想着自己是县试的第二名,还有机会跟黎锦争一争府试的案首。但有了这件事的影响,他最后作诗没发挥好,只希望自己能位列前十了。
黎锦应道:“我尽力了,排名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回去后,黎锦让小二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去洗,到底是邹秀杰身边人挑的客栈,服务十分周到。
而邹秀杰那边,直接吩咐人把这几日穿的衣服都扔掉,他说:“我再也不想看到这几件衣服了。”
书童苦笑着答应了,他家少爷一套衣服做下来至少得五两银子,就这么丢掉实在可惜。
但他也不敢忤逆少爷,只能全都收拾下去。
陈西然天生带着一股自来熟的气场,自从知道黎锦和许子帆他们都住在这家客栈后,出高价跟一个前来赶考的学生互换了客栈。
总归都考完了,那学生也乐意赚两百文。
黎锦洗了澡,擦干头发费了点时间。随后他换了衣服,下去吃饭的时候,陈西然已经跟邹秀杰聊起来了。
邹秀杰说:“要是被我再遇到那个人,我非把他的事情宣扬的人尽皆知。”
当时在考场上,他就算被恶心到难受,也没有直接检举。
毕竟若是检举了,那人的科举之路就算是毁了,不仅此次府试取消成绩,还得五年内不能参加科举。
若是那人最后能不被发现,此次考试便能安然度过。但这种事情还是直接被巡考发现了的好,清理出去后,才能减少对其他学生的影响。
黎锦听到他的话,就知道他也只是事后敢这么恶狠狠的赌咒。
当场都没忍心检举,以后再见估计也不会理会这么恶心的人。现在邹秀杰这么说,也只是过过嘴瘾而已。
陈西然笑道:“那人肯定要挨板子,说不定还会被其他人揍成猪头。跟他计较反而失了身份。”
陈西然的性格比较豪爽,若是当面没跟这人计较,过后就直接忘掉,懒得捅/刀/子和计较。
他在意的只有两件事:“贤弟,你说亲了没有?去过青楼吗?”
邹秀杰整个人脸都红了,再也不复刚刚的盛气凌人,他磕磕绊绊的说:“你、你说些什么无耻的话!”
陈西然挠头:“这都正常啊。我今年生辰的时候就该行加冠礼了,娶妻这件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邹秀杰:“哦,我比你小很多。”
陈西然:“切,很多县城的少爷十四五岁就有通房了,你没有的话,还好意思说自己县城出来的吗?”
邹秀杰说不过他,正好看到黎锦走近,他说:“黎锦哥,你洗澡怎么这么慢。”
黎锦指了指头发,还是半干的状态,仅仅用一根缎带绑着。
兴许黎锦平日里太过一本正经,这样的稍显随意的他居然一瞬间让人移不开眼。
陈西然把大脸埋在桌子上,“你俩什么时候偷偷点个朱砂痣跟我去小倌楼一趟,保证羡慕死其他人。”
邹秀杰听到这话也没生气,从小就有很多人质疑他的朱砂痣藏得隐蔽。但他确实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反倒是黎锦,此前气度沉稳,让人一看到他就硬生生的忽视了那俊秀和稍显青涩的面容。
这回黎锦没有继续端着,邹秀杰的注意力都在他脸上:“黎锦哥,你这个长相肯定很讨姑娘喜欢。”
黎锦说:“我成亲了。”不需要讨姑娘喜欢了。
邹秀杰一口水差点喷出来,最后还是等到在许子帆下来,他才真的相信黎锦居然成亲了,而且孩子都快一岁了。
陈西然嘟囔:“你怎么就不信我呢,我刚刚也保证了。”
邹秀杰:“想带我去小倌楼的人没有可信度。”
陈西然一口老血喷出来。
如今府试已考完,几人在县试中排名都靠前,此次又没有重大失误,府试通过的几率很大。
而府试考过后,就可以被称之为‘童生’,有参加院试的资格。
院试也是考秀才的最后一场,考中后就算是秀才了。
不过院试三年两试,一为岁试、一为科试。逢寅、审、巳、亥年举行“科试”,逢丑、未、戌、辰、年举行“岁试”。童生可在三年内参加一次科试和一次岁试。[注]
许子帆问道:“你们可还打算在府城多留几日?”
黎锦没这个想法。陈西然也摇头,他在这边书院呆了那么久,早就想家了。
邹秀杰如今对府衙有阴影,也打算直接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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