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居然敢这样对他!
其实,黄司业说这番话时,也是有点慌的,但是今天他才刚跟唐御初担保会照应楚云逸,结果唐御初还没出门,郑监丞就闹出这种事打他的脸。
要是宸王府的人认为他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么他岂不是要因为郑监丞和史子策,平白得罪了宸王府?!
史家不过一个侯府,就算再讨好康鸿达,也比不上宸王府,试想连连皇帝都压不下宸王府,他不过一个区区的国子监司业,又怎么敢招惹宸王府。
两害取其轻,黄司业也只能柿子挑软的捏。
想着,黄司业忍不住又瞪了郑监丞一眼,觉得这人简直就没脑子。
他也不想想,楚云逸怎么说也是宸王妃的亲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谁给他勇气对着宸王的小舅子玩什么仗势欺人啊!
黄司业憋着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原本只想停郑监丞的职,现在却琢磨起要不要和祭酒商量一下撤了郑监丞的职了。
郑监丞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御初从头到尾没插手黄司业处理国子监的内务,这时,才笑吟吟地说了第二句话:“楚大公子,下学了吧?我们一起走吧,有空的时候,多去王府看看王妃。”
周围又静了一静。
从唐御初话语中透出的几个关键词,众人瞬间恍然大悟,跟楚云逸有关系的王妃自然是宸王妃了,这个唐校尉是宸王府的人。
于是,众人看向楚云逸的目光便透上了几分若有所思。宸王府的人为什么恰好在今日出现在国子监,原因显而易见。
楚云逸的眼睫在听到“王妃”这两个字时,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慢了一拍,才点头“嗯”了一声。
唐御初对着黄司业告辞后,就带着楚云逸一起离开了。
只留下后方那些监生与史子策一行人面色各异地望着楚云逸离开的背影。
气氛古怪。
待楚云逸走远,有人忽然道:“听说,楚云逸来国子监考试那天,宸王妃也来了?”
“没错。那天我也看到了。”另一人颔首附和道,“楚云逸是宸王妃的亲弟弟吧。”
“听说宸王殿下一向护短。”
众人看向史子策的眼神充满了嘲讽,暗叹他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楚家要完了,也许会被夺爵,但是楚云逸并不是什么破落户,他还有宸王府当靠山呢,那可不是史家那小小的侯府能比得上的!
“”史子策汗如雨下,汗水混着泥土滚落脸颊,心凉如冰。
秋风徐徐,一片残叶落在了史子策的头顶上。
路的另一头,楚云逸随手接住了一片金色的杏叶,在手里随意地把玩着。
他跟在唐御初身后沿着一条青石板小径往国子监外走着,闲庭信步。
两人皆是沉默。
楚云逸不傻,他从唐御初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肯定是楚千尘让他来的。
唐御初突然就停下了脚步,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油纸包,丢了一颗椒盐花生米进嘴,随意地说道:“这国子监也不过如此。”
他言语之间显然对国子监瞧不上眼。
楚云逸:“”
他原本一心想着考进国子监,将来考武举入仕途,建功立业。
但是,国子监待了这几天,楚云逸觉得这里压根儿比不上在玄甲营的日子,点头附和道:“还是玄甲军好。”
国子监里学的武艺和兵法,全都太过初浅,而且,每天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操练两个时辰,根本没有最大程度地去挖掘监生们的潜能。
“吃吗?”唐御初随意地丢了颗花生米给楚云逸,楚云逸下意识地张嘴接住了,“咔呲咔呲”地咬着花生米,带着几分发泄的味道。
唐御初“噗嗤”地笑了,勾肩搭背地拉着小屁孩继续往外走,调侃道:“你和王妃的性子差得可真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楚云逸的身子僵了一下,眼神晦涩。
唐御初看得出来楚云逸是在纠结一些事,再次笑出了声,笑声惊得庭院里的雀鸟振翅飞走。
“哈哈,你和王妃果然差很多。”
这就是一个别扭的小屁孩,品性不错,难怪王妃惦记着。
唐御初强势地用右臂揽着他的肩,“你还没吃晚膳吧?要不要去王府玩?现在去的话,还赶得上和王妃一起用晚膳。”
“不去。”楚云逸别扭地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实在太丢脸了。
他口口声声要给楚千尘撑腰,结果他还要楚千尘来帮他!
他才不要去呢!
唐御初根本就不听楚云逸的拒绝,自顾自地说道:“哎呀,我今早就打听过了,今天田大厨要做叫花鸡呢。田大厨的叫花鸡那可是一绝啊,芳香扑鼻,入口酥烂肥嫩,还带着一股荷香和他独家调制的料酒的香味。”
“我们得快点,薛风演他们几个特别能吃,去晚了,那就连骨头渣子都没了”
“吃了饭后,我带你去遛遛马,最近王府里新得了两匹汗血宝马,可以日行八百里”
唐御初自来熟地半拖半拽地楚云逸往外走,亲热得好像他们认识了好些年似的。
说到汗血宝马,楚云逸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忍不住问道:“听说汗血宝马肩膀出汗如血,是不是真的?”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唐御初对着他眨了下眼。
楚云逸被勾得心里痒痒的,完全忘了刚刚还在纠结的事。
说话间,两人出了国子监的大门。
大门外,一个披着大红斗篷的少女就等在街对面的一辆马车旁,梳着弯月髻的少女身材纤细,五官明艳,整个人优雅大方。
风一吹,斗篷一角随风飞起,翻飞如蝶,似乎随时就要乘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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