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出什么事了?”
“门主!门主!”门外左护法桑篱满面通红地赶进来焦急问道:“您没事吧?”
“……没什么大事,都老熟人了,雄剡不就是这脾气嘛---”霍佳嵛像个天生的受气包般,反而替对方说着好话。
桑篱一听,气冲斗牛,愤然道:“不行!雄剡欺人太甚了,我——”他捋起袖子转头往外冲。
“桑篱,你给我回来!不得对雄堡主无礼!”霍佳嵛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拖他,门外又匆匆进来一脸悚然的洪天洋,眼中满是天要塌下来般的惊乱之色。
桑篱见得他神情,竟是忘了气愤,惑然道:“天洋,你这是怎么啦?”
“门主,是他!-----他来了!”那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洪天洋声音居然在低低地震瑟,霍佳嵛脸色一沉,上前紧紧拉了他手嘎声道:“我让你找的人?”
“对,就是他!”洪天洋朝桑篱撇了一眼,侧身挡住他视线,压低声音向霍佳嵛道:“当晚妩烟楼那几个妖女也是冲着他去的,您猜的没错,触动迎凤楼截元阵的,很可能就是他!”
“究意是什么人-------”霍佳嵛眸色幽游,蓦得抬眼:“你说,他这会儿就在外头?-----”
“是!”洪天洋瞳孔攸缩,一只脚不由自主地向门外退了一步。霍佳嵛皱紧眉,向门外疾步走去。
“唉,天洋,天洋天洋,你们在说谁哪?谁在外头?-----”桑篱追着洪天洋,云里雾里跑了出去,和正进来的司马青云堪堪擦肩。
“青云,外头发生什么事了?”倪姬忙问道。
司马青云见倪姬已醒来,向她微微欠身见了礼,叹息道:“我从没见过这般贺喜的客人。曳云山庄的孙少爷来找天应堡的晦气,两邦人打了起来,霍佳门主劝架不成,被天应堡主当众扇了耳光。哪当他是东主新郎,分明是个出气筒!他堂堂一门之主当众受辱,居然还陪人笑脸,真是匪夷所思!”
他声音越说越激动。不知是气愤那些无礼的宾客,还是在为霍佳嵛的窝囊而不忿。
“有这样的事?上官夕阳他们呢?”倪姬也不禁动容。
“刚才混战得历害,上官夕阳为了保护门主,中了雄剡一掌,伤得很重,欧阳莲卿和谭厅桐也受了伤,局势对善和门极为不利。”他望着小婵叹了口气道:“门主叫我见势不好,先护送你们到玲珑谷躲避一下。”
“哼!干嘛这么怕他们,叫我们去玲珑谷那鬼地方躲起来?”白玉婵气乎乎甩袖骂道。
“呵,玲珑谷风景优美,可不是什么鬼地方。”倪姬失笑道:“门主是怕我们女流之辈受池鱼之殃罢了。”
“哼,娘,我们偏不去!我倒要看看,那什么天应堡、曳云庄的,到底有多横!”白玉婵挽起母亲臂膀:“让他们瞧瞧咱们梦蟾宫飞婵剑法和归藏十字手!”
“哈哈,你呀!----好!就依你去瞧瞧热闹。”倪姬附合着她,神情倒比方才释然。于她而言,不能顺利举行婚礼,也不算件坏事。
白玉婵洞穿了她的心事,更是对那邦捣乱的劣客恨之入骨。
上官夕阳望着他!
酸麻无力的双腿,突因心弦的放松而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就那般瘫坐在了地上。眼中满是惊艳不信的狂喜之色,连嘴角的血都忘了擦。
欧阳莲卿倚坐在上官夕阳身边不住地喘息着,苍白的脸上仍有冷汗滑落,嘴唇也已成了青灰色,方才还惊恐绝望的眼中已微微有了丝生气,望着堂中傲然挺立的神俊身影,兴奋地喃喃:“是-------是他?---”
她太疲倦了,终于放任自己瘫软在上官夕阳怀里。
“想不到啊,玄天界人举行婚礼,都要打架来庆贺的吗?”平静微带讥诮的笑语,冷厉不失威严,飓风般卷扫过整个尊堂。
百丈开阔的殿宇四周站满了人,人人脸上俱是如堕梦魇的可怕表情。无数惊异迷离的眼神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愤怒和挑衅的暗流在网中纵横冲杀,却始终无法冲破网心某种力量的无形封锁。
雄剡微微地笑。
用一种交杂着敬畏、怨恨的复杂眼神,细细打量堂心那人,半晌才喃咛道:“你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