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昭荣长公主冷不丁问:“嘉宁郡主不出一言,难道是瞧不上本公主的人吗?”
人人听得出她语气不善,宴会原本热络的气氛,顷刻间便是一默。
只是她们面上安静了,心中的念头却翻腾不休。
早有传言说,长公主十分不喜这位嘉宁郡主,如今一看,这传言却似乎是坐实了。
白琼唇角微向下抿,提气等着看那原本一派淡然清雅的蓝衣少女倒霉。
众人的目光也紧紧盯在师攸宁身上,暗道这位郡主运道忒差人,竟讨了长公主的嫌,日后在云州的日子可要艰难了。
被诸多目光注视,师攸宁却似浑然未觉。
她只笑道:“长公主殿下说笑了,方才贵府歌姬音如天籁,滢萱听的入了迷,竟一时未回过神。”
若是旁人被长公主这一句问责兜头罩下来,怕不是得当堂慌忙请罪。
师攸宁却连站起都无,只似寻常女儿家对长辈说话,既不过分亲近却也毫不畏缩,寻寻常常的一句回话,半点毛病都挑不出。
昭荣长公主仿若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大辽开国以来,公主们都是在上京享受金尊玉贵的生活,从未有哪一个公主像她这般在漠北苦熬。
天长日久下来,想象着自己曾经那些姐妹在上京如何花团锦簇的生活,昭荣长公主时不时便灼火烧心般的难受。
这样的难受,在来自上京即将要做镇北王妃的夏滢萱出现后,便达到了顶点。
昭荣长公主很清楚,漠北最尊贵的女子只能有一个。
过去是她,可镇北王府有了主母之后,最尊贵的人便成了镇北王妃。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可昭荣长公主如何能容忍有人爬到自己的头上去,无论是谁!
若是夏滢萱入传言中那般好掌控,昭荣长公主还没什危机感。
可是眼前少女虽然年轻,但风姿气度却似乎连她都要压下去,若不早些敲打,日后怕不是要爬到自己头上去。
昭荣长公主却不知,已经为她所忌惮的嘉宁郡主,如今的气场与威仪已经是极力收敛过的了。
若是她为王称霸时的气度全部倾撒出来,整个漠北也只耶律渊能一较高低。
昭荣长公主这等后院撒威风的就妇人,实在算不得对手。
高文晴轻轻的直了直自己的腰背,然后几若无声的吐了口气。
嘉宁郡主的胆子可真大,她想。
若是自己被昭荣长公主那般注视,怕是膝盖早都软了。
师攸宁的话挑不出毛病。
昭荣长公主脸色不好,却也只得道:“嘉宁郡主如此伶俐,倒是出乎本公主的意料。”
师攸宁笑道:“长公主谬赞,您才是气度雍容贵胄天成,让人望之心折。”
除却“望之心折”四字,旁的话师攸宁倒不算说谎。
昭荣长公主是先皇后嫡女,上有帝后疼爱,中有做太子的亲兄长撑腰,当真养的尊贵无双。
她与耶律渊样貌有两分相似,又性喜奢华,明明年近不惑但看上去却只三十出头的样子,是个十分雍容华丽的美人。
只是美人如今早左了性子,实在是不讨喜。
不过以昭荣长公主的身份,的确也不需要讨谁的喜欢,师攸宁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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