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攸宁愁肠百结,赶忙摇头否认。
她又不是圣母,怎么会那么烂好心。
别看崔嬷嬷如今是跪地求饶的一方,那是师攸宁自己立的起来。
端看前世宿主那倒霉催样子,她也决不会对崔嬷嬷有什么同情心。
只是,崔嬷嬷可以说是上京帝后的代言人。
若是才到云州不久便被弄死,对耶律渊岂非大不利。
这话不好大庭广众的说,师攸宁起身往耶律渊旁边凑。
耳边传来小东西细声细气的解释,还有朦朦胧胧的热气,耶律渊放在几案上的手指微动,强忍了她靠近的不适。
原来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心软与愚蠢,竟是在为他担忧吗?
耶律渊一身冷峭气被抚平。
崔嬷嬷满怀希冀的注意着师攸宁的动向。
程畅和王府的护卫却皆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眼不眨的看着任由郡主靠近的自家主子。
习武之人,最忌讳外人靠近。
更不要说还是这样堪称亲昵的咬耳朵。
王爷果然对郡主,是不一样的。
程畅又一次肯定了这个说法。
师攸宁不知旁人如何腹诽,耶律渊既是任务目标,她当然会全心全意的为他考虑。
她说完自己的担忧,又保证道:“崔嬷嬷我制得住的,王爷象征性打她几板子就行了。”
师攸宁说完了,桃花眼认真的看着耶律渊,等待他的答复。
直到看到他好脾气的颔首。
之所以说是好脾气,是因为俊脸上时常不辨喜怒的镇北王殿下,难得露了两分柔和的笑意。
他当得起面白如月眸如寒星四个字,像孤悬的月,出鞘的剑,可一旦柔和了气息,又似乎雨后初霁的晴空,让人忍不住赞叹。
师攸宁不大有出息的楞了楞神。
这是第二次,耶律渊心道,知道自己又一次逮住了小狐狸的尾巴。
当然,耶律渊面容柔和只是一瞬。
他看向崔嬷嬷时,眼底寒气四溢。
耶律渊的煞气是在战场上杀人无数凝练出来的,非崔嬷嬷可抵挡。
她被这冷彻骨髓的目光看着,瑟瑟发抖的趴跪在地上。
而后,崔嬷嬷便听到耶律渊漫不经心却又无丝毫容情的声音。
他道:“郡主为你求情,但本王却不能容忍你这狗奴才几次心怀不轨,杖毙之罚不改!”
师攸宁大惊。
耶律渊不是答应她......
师攸宁哪里知道,耶律渊方才颔首,肯定的是她为自己担忧的事,却不是饶恕崔嬷嬷。
相反,越感受到师攸宁为他着想的意思,耶律渊便越会为她将崔嬷嬷这个隐患解决掉!
至于崔嬷嬷之死,正好敲打皇位上的那位。
他没有拒婚,乃是愿意暂时维持眼下的平衡局面,却不是怕了!
“本王心中有数。”耶律渊这样回答,而后突然问:“累不累?”
师攸宁摇头,不知他为何这般问。
然而耶律渊却似乎只是象征性的说这么一句,随后又道:“既累了,暂去歇午觉,这里的事本王会料理。”
师攸宁:“......”
师攸宁读懂了耶律渊目中的不容拒绝。
行吧,她中午的药似乎还没喝呢,身体健康最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