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揣度着,耶律渊安抚的看了师攸宁一眼。
凤眸轮廓深邃,于安抚当中,另夹杂着某些看破不说破,且帮你这一回的意味。
师攸宁回以感谢大佬的视线,心中却道,这算是歪打正着?
西苑的情况她其实掌控的住。
宫中出身的人师攸宁不打算用,自然懒得调教。
等嫁入东苑,从耶律渊手里划拉人就是。
是以她说的狐假虎威不过是借口,只为与耶律渊多相处一些时间。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赖。
耶律渊每多帮助自己一次,便会对自己多上一回心。
他明明厌恶朝廷与统和帝,对自己这个统和帝推出来的炮灰却丝毫不为难,当真修养极佳。
两人各有考量,面上却丝毫不显。
师攸宁既知耶律渊有为自己撑腰的意思,便试探探的拽住了他的一只衣袖。
耶律渊垂眸,因不习惯有些想甩脱,但却耐住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正好教西苑的奴才都醒醒神,给她一个安稳境遇。
他不再去管身边事少女捏自己袖子的事,训斥几个下人道:“见了本王却不知拜见,懒怠至此,可见你们几个规矩都学到了狗肚子里。”
耶律渊常年统御大军,凶悍如漠北铁骑,在他眼前也不过是一只被驯服的凶兽。
这等寻常训斥之语所蕴含的不怒而威,几个在宫中混不如意的宫人如何挨得住。
“王爷恕罪!”
“王爷恕罪!”
“......”
跪着的几人连声道,脑袋叩在石板地上砰砰响,额头很快青了一大片。
之前郡主病着,脾性又好,静心院规矩还算严,对其他人却从未说过重话。
这几人日日在西苑游荡,几乎忘记了上位者的怒气是如何不容抵抗,直到此刻。
“在本王这里,没有恕罪,犯错便该受罚!”
耶律渊顿了顿,语气和缓了些:“不过你们是郡主的奴才,小惩大诫,每人十板子,长长记性!”
跪着的几个下人周身一冷。
崔嬷嬷被打了二十板子,差点半残的事谁不知道。
二十板子会被打残,十板子又能得到什么好?
方才左顾右盼的那个下人求饶道:“王爷,不是小的等不知规矩,实在是不曾见王爷玉面,一时没认出来......”
耶律渊语气骤寒:“不认得本王,郡主也不认得?如此巧言令色,程畅,给他加十板子!”
程畅轰然应诺。
不单跪着的人,便是刘风等人也噤若寒蝉。
王爷为嘉宁郡主立威的事明摆着,谁敢再多说一个字,且等着挨罚吧!
春萍和夏草也有些吓得紧,但那只是本能反应,心中却极欢喜。
镇北王殿下在漠北说一不二,有他为小姐撑腰,以后的日子指定差不了。
西苑虽大,但跟随送嫁队伍过来的下人却也不少。
一路往静心院去,无数仆役看到耶律渊带着师攸宁,身后数十位几护卫随心的场面,无不乖乖行礼。
“还不放开?”
耶律渊看向某人快要长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