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装着。
师攸宁让龙凤册看过了,这药名字起的霸气,功效也的确不错。
不管是重伤还是垂死之人,服了这药便能再吊起半条命来。
“有心了。”耶律渊将小锦袋收起来,转身下车。
他心里微起了一点波澜,不足以打消对身后少女的怀疑与成见,但却愿意再宽和一点的待她。
这么多年来,倒是头一次有人郑重的对他说“保平安”三个字。
有些人是不敢,有些人是觉得说这话不吉利。
到此刻,耶律渊却觉得,这话听着不赖。
马车停在云州辖下,定县的县衙前。
耶律渊下了马车,两旁一众部将以及县衙属官候的整整齐齐,只待迎他入府。
若是往常,他当然毫不迟疑的大步往前。
只是耶律渊下了马车,才接受了县令的参拜,身后便传来一个清淡柔和中带几分中气不足的嗓音。
“王爷,能带我一起吗?”
说话的自然是师攸宁。
耶律渊既坐了这马车,马车便是一级戒备状态。
包括春萍几人在内的上京诸人,都被漠北将士隔的远远的,这会儿半点都过不来。
师攸宁现在走两步路就头晕眼花,若是自个下马车,没准会脸着地。
绝对要不得!
县衙门前便是一静。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半支起竹帘,肤色白的像能发光的少女。
原本盯着自己靴子上一滩黑紫血污的杨元锋一愣,待看清马车上少女的脸,心道朝廷这回倒真舍得下血本。
虽然这嘉宁郡主看着血气不足,但长相瞧着竟似与王爷挺般配,真是碍眼!
师攸宁并不怕人打量,反而还有余力观察此刻所在。
不说县衙的官员,漠北的男儿郎,尤其是能跟随在耶律渊身边的,个个都英气勃勃十分拿得出手。
可饶是如此,一身银色窄袖劲装的耶律渊,气势竟稳稳当当的压了数百着甲胄的将士一头。
他微偏头,手臂微抬,食指与中指并拢随意指到周恒瑞处:“你去。”
周恒瑞面带为难。
嘉宁郡主是女子,他去接人下马车,不管是扶是抱,都似乎不大好。
不过耶律渊话一出口,便觉出了不妥。
他平日里些许小事指使周恒瑞与杨元锋做惯了,此刻不过是下意识的反应。
于是,数百漠北铁骑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王爷走到马车前,手臂一伸:“下来。”
然而“下来”两个字不过是空话。
耶律渊注意到马车上的少女只是从车厢里挪到外头,额头上便又渗出一层汗珠,彻底没脾气了。
看在那什么保平安的东西的份上,他想。
师攸宁闻到淡淡的血腥气,随后是似有似无的清冽与灼热交杂的气息。
清冽的是耶律渊锦衣上的味道,灼热的是属于青年男子的蓬勃强悍的生命力。
她被耶律渊一手扶肩一手揽腰,直接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耶律渊动作利落,嫌弃的睨一眼连自己肩膀都够不着的少女:“麻烦。”
于此同时,他心里亦说了一句,还没有一片菜叶子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