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攸宁心头一晒,寻过去被数落还是被立规矩?
再说了,她一个被护送着嫁人的人,中途跑出去会亲友,和新娘子半路下花轿有什么区别,怕不是要被旁人笑死。
她脑海中吐槽着,视线一偏去看崔嬷嬷,做犹犹豫豫起身状。
崔嬷嬷脸色更阴沉了,按住了师攸宁的肩膀。
师攸宁原本就没打算起身,这下便坐的更安生了。
春萍和夏草对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也没有动。
崔嬷嬷脸色阴沉。
孙夏氏明暗里指摘夏滢萱既路过灵州,但却不去自己面前请安的事,她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郡主封号是朝廷赐的,外头还有漠北的兵将守着呢,朝廷的体面自然最要紧。
崔嬷嬷嘴角两侧垂纹更深:“夫人孟浪了,郡主在此,先请安再叙亲疏才是正理。”
孙夏氏:“......”
她本就是刻意忽略夏滢萱的郡主封号,如今怎甘心俯身行礼。
只是无论孙夏氏如何拿眼去唆上座的少女,却都没有得到回应。
若说这话的是佘嬷嬷,孙夏氏早一巴掌赏过去了。
可是崔嬷嬷是宫里的人,孙夏氏还真不敢如何。
“嬷嬷说的是,是我乍逢亲人失了态。”她勉强笑道,到底矮下身行了礼。
“姑母快起来吧。”
师攸宁不大热情的扯了扯唇:“陛下的赐婚圣旨在上,滢萱不敢越矩,倒是劳烦姑母奔波了。”
宿主与夏府诸人关系不好人所共知,师攸宁这冷淡样倒无人怀疑。
强按着头请了安,又被一向看不上眼的侄女反驳,孙夏氏恨不能掉头就走。
只是那账簿涉及夏府,她如何敢留在外头。
孙夏氏按捺着脸色,语气却已不甚好:“滢萱,姑母有事要与你私下里说。”
师攸宁连忙摆手:“崔嬷嬷不是外人,姑母有事尽管说便是。”
孙夏氏咬牙:“听闻窦太守来拜访你了,窦太守一方父母官,那大钱氏乃是他的家眷,你怎么能如此胡闹,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孙夏氏俨然已经忘记了,在她来灵州后接到大钱氏的赏花帖,直接让芳若撕碎的事。
毕竟一个妾室,怎么有资格和她这高门贵女世家儿媳同居一室。
又来!
师攸宁知道这是孙夏氏惯用的伎俩,想要从别人身上占什么好处,先将那人寻错好一顿数落,然后再居高临下的提要求。
若是性子弱些的人,心虚愧疚之下,为了平息孙夏氏的怒火,往往都上赶着满足孙夏氏的要求。
以前的宿主便是如此,连鞋子鲜艳些都遭数落,最终母亲留下的嫁妆被盘剥了不少。
可惜,师攸宁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
再统和帝还能伸手的地方,她自然不会太强硬惹人怀疑,但想要还击,有的是法子。
她似极难过的偏过头:“姑母不是来见我的吧,您还是走吧。”
孙夏氏:“......”,夏滢萱这是要闹哪一出?
师攸宁抿唇,浅露两分委屈:“那大钱氏不过是妾,姑母什么缘由都不问便让我将人请回来,原来竟是要存了心侮辱我么?”
崔嬷嬷趁机道:“郡主没有错处,那大钱氏卑贱之人,竟敢在郡主面前放肆,是老奴命人将其打出去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