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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更失态的事还会发生在后头,急什么?
至于大钱氏,大辽妾通买卖身份低贱。
漫说师攸宁不搭理她,便是大钱氏出现在师攸宁这有郡主身份的人面前,都已经算得上挑衅了。
大钱氏空等了小半个时辰,如今又被忽略的彻底,以往横行灵州城的性子便上来了。
她含笑道:“民妇方才等在此间许久,心下里揣度郡主娘娘该是何等贵气,如今亲眼见了,才知道世上竟有郡主如此天仙般的人物。”
大钱氏这话奉承中带着抱怨,自得的等着师攸宁和她搭话。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也就是命好成了郡主,哄一哄她还不容易吗?
将人哄高兴了,再将谢平津的事往污糟里说几分。
听闻贵人多喜恶无常,没准就此厌了谢平津,任由太守府带走了。
大钱氏自认为想的周全,却不料上座的少女不单一语不发,神情似乎还有些惊诧。
站在师攸宁身后的崔嬷嬷不轻不重的道:“没规矩。”
怎么就没规矩了?
大钱氏还没想出个一二来,已经听到了窦太守的暴喝:“蠢妇,你是什么东西,敢在郡主面前现眼?!”
伴随这暴喝的,还有兜头而来的一巴掌。
大钱氏被扇在了地上,眼泪汪汪,一声三转的喊了句:“老爷,你打我?”
大钱氏如今不过二十岁出头,容貌娇艳嗓音婉转,这一声如泣如诉听的人心肝颤。
她下意识的拿出了闺房里争宠的手段,窦太守却觉脑袋嗡嗡直响。
大厅里的众人也被大钱氏这一声惊的够呛。
以小见大。
这胡子都花白的窦太守看上去老学究一般,可闺房之乐瞧眼前这情形,想必精彩的很。
师攸宁淡定的拿起茶盏浅酌了一口,这才稍稍将周身的鸡皮疙瘩安抚了几分。
崔嬷嬷额上青筋直跳。
她算宫里头派给郡主的教养嬷嬷,平日里最是刻板,哪里容得了大钱氏这等货色。
于是,不等师攸宁下令,崔嬷嬷已经示意宫女将大钱氏拖起来扔到了院子里。
师攸宁本就嫌大钱氏辣眼睛,如今头一次觉得崔嬷嬷还算有点用。
大钱氏不敢挣扎,哀戚的想哭时又被宫女赏了两个嘴巴,这下彻底的安静了。
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若是大钱氏出生在上京,想必就没有这个疑惑了。
上京大到世家豪门下到九品小官,就没有哪个妾室敢在前台蹦跶的,更不要说是在师攸宁这等身份的人面前搭话。
然而灵州在州府之中算小的,距离上京又远,就不那么讲究了。
窦文书作为一州太守,在灵州说什么算什么。
如此,得宠的大钱氏混迹于灵州正室夫人的圈子也没人敢说她的不是,就此养大了胆也不知道。
不过大钱氏不知事,窦文书却在崔嬷嬷的嫌弃中冷汗直流,恨不能掐死大钱氏。
坐是不敢坐的,没见比他高一品的周将军还站在郡主身后呢吗?
窦文书手忙脚乱的道了歉,这才又将话题往谢平津身上带。
比起拜访之初的镇定,他如今已不自觉的小心翼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