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书往年回京述职时,往夏府,确切的说是往夏二老爷那里孝敬了不少银子。
他如今有事求到孙夏氏处,又奉上了重金,所求的事孙夏氏便答应的极痛快。
若是夏家其他出嫁女,便是旁支的姑娘,孙夏氏断不敢打这包票。
总是事办成了再收银子妥当。
可是依照夏滢萱那畏缩性子,夏孙氏轻蔑一笑。
她敢不听自己的?
笑话!
夏氏的笃定安抚了窦文书账簿被盗的忐忑,上驿馆拜访师攸宁一行人时倒很是淡定。
不过,等见师攸宁身后还跟着谢平津时,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郡主,这贼人狡诈凶悍,您要当心!”窦文书惊喝一声,后退两步。
他退后了正站在大钱氏身边,甚至还微后错了一步。
春萍和夏草瞧不出什么来,但师攸宁和周恒瑞这等曾刀口上舔血过的人,齐齐生出了鄙夷之意。
若是所料不错,谢平津如果有异动,窦文书会第一时间将大钱氏推出去挡灾。
师攸宁心头微晒,都说太守窦文书最宠爱大钱氏这如夫人。
如今看来,这真爱的水分很大嘛!
谢平津见着窦文书便红了眼,不过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如今有机会正大光明伸冤,如何肯再做那等武力伤人,两败俱伤的事。
“窦太守当心了,惊了郡主,本将军可没法向我家王爷交代!”周恒瑞冷声道。
他惯常爱挂笑脸,人又生的俊秀,平日里会让人不自觉的亲近,此刻骤然肃容扬声,举手投足都是沙场悍将的凶漠悍然,委实让人不敢轻动。
师攸宁倒并不受影响。
不过窦文书一介文官,本来就心虚,此刻更是脑袋冒汗脊背僵直。
“郡......郡主,周将军,是下官冒失了,恕罪......恕罪。”窦文书连连弯腰。
大钱氏被崔嬷嬷半强制的扣留了许久,面上低眉顺眼,但心底总是有怒气的。
此刻见平日里自己小意讨欢心的丈夫如此做小伏低,震惊之下便觉手脚都没处放。
谢平津心中怔然。
他平日里见的窦太守何等威风,大钱氏只是太守府妾室便已跋扈到能压制整个谢府。
可是如今,这两个威风八面的人,在郡主和周将军面前却如惊弓之鸟。
这便是权势的力量吗?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谢平津面前仿佛破开了一层迷雾。
他要掌权,要做官,决不再任人宰割!
师攸宁注意到谢平津的怔然,还以为他是想起家里的事而悲愤。
她递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施施然落座于上首。
少女貌如幽昙但到底身姿单薄,一眼看上去乃是个未经世事,需要被仔细呵护的琉璃般的人。
然而她这一眼包容又理解,又似什么都明白。
谢平津心下一暖,紧攥的拳慢慢松开了些。
这个世道很坏,有窦文书这等恶徒,可是又似乎没那么坏。
这之后,师攸宁才慢条斯理道:“无妨,窦太守请坐吧,你与谢家有些恩怨本郡主是知道的,一时失态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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