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会扑棱着翅膀回到师攸宁身边叨咕。
是以,清晨几个大丫鬟之间的争执,师攸宁知道的那叫一个清楚。
夏草立的起来,她便没兴趣再找流霜和飞雪的麻烦。
当然,该要这两人伺候的,那自然会毫不吝惜的指使。
以前在府里的日子过的轻闲,飞雪与流霜自不愿意伺候师攸宁。
然而如今两人正为着管账的事别苗头,心里不愿意手上功夫去勤快,不单执扇,便是揉肩捏腿的活计也一个塞一个的出众。
师攸宁惬意的倚着马车壁,心道这两个丫头八成是将以往伺候夏老夫人和夏二夫人的劲都使出来了。
挺好。
手里有事做了,就能少腾出空去作怪。
日子一晃又是三日,
周恒瑞心思缜密,不单计算车程更会让人在前头探路,中午休息时,车队又一次恰恰好停在了树荫浓密的地方。
师攸宁照常下车,即使什么都不做,只站在地面上也能心情舒爽几分。
让她觉得有意思的是,曾提过下车抛头露面不合规矩的崔嬷嬷,这回竟也下车了。
四目相对,崔嬷嬷心中既窘又恼,全数按捺住对师攸宁行了礼。
她当然不想自打嘴巴,可是闷在马车里一头一身的汗,实在是耐不住了,
师攸宁自不会没事还挑事端,淡笑一瞬便罢。
当天夜里,送嫁队伍安置在一处道观之中。
道观修道之人少,地方却大,观主为师攸宁一行人腾了一大半的房屋做夜宿之所。
师攸宁盘算了日子,距离前世送嫁队伍遇刺还有七八日,倒是难得的清静时候。
然而等周恒瑞拿着个鲜红精巧的络子求见的时候,她就不这么想了。
师攸宁和周恒瑞,一个是待嫁的准王妃,一个是年轻俊秀的将领,大晚上的见面其实并不妥当。
好在此地是道观中待客的大厅,厅堂外有漠北兵卒值守,厅堂内有好几个丫鬟在旁,倒还勉强说得话。
春萍将络子递给师攸宁,有些欲言又止。
这络子她见过,怎地会落到周将军手里,难道......
师攸宁觉得这络子眼熟,一时想不起来,只问道:“这是?”
周恒瑞总不可能大晚上的送络子给她玩吧。
而且这络子的样式是上京流行的,看着又很新,不太可能是漠北之物。
周恒瑞难得拧着眉,露出些许不耐之意:“启禀郡主,这是末将捡到的,似乎是您身边的飞雪姑娘之物,所以特来归还。”
那叫飞雪的丫鬟有事没事便来他近前晃悠,这次竟还送东西来,实在是......
周恒瑞文武双全又是世家子弟,被女子仰慕乃是常事,送嫁队伍中总盯着他瞧的女婢不在少数。
他不过一笑置之。
只是送东西无异于私相授受,这飞雪又是未来主母的贴身大丫鬟,当真失礼。
周恒瑞倒是无所谓,可传言出去了,毁损的定然是嘉宁郡主的清誉。
身边的大丫鬟如此轻佻,旁人说起来,只会议论上梁不正下梁歪。
如此,他才硬着头皮来了。
若是以往,统和帝不怀好意的赐下来的王妃,周恒瑞毫无挂碍的给那飞雪一个没脸便罢。
可是同行这几日他观嘉宁郡主行止有度,不似上京女子扭捏不说,对他手下的兵卒也很关照,时常吩咐了厨下安排好饭食。
上京的人们靠着漠北军殊死搏杀挡住了突厥人的进犯,这才能在缩在后方过安逸的好日子。
可是他们这些漠北铁骑来到上京,却被嫌弃成不毛之地的土包子!
如此下来,周恒瑞便格外感激嘉宁郡主对漠北军的和善,这才用了此等婆婆妈妈的方式。
飞雪?
师攸宁脸一黑。
她想起来了,自己前几日来到这个世界初初苏醒的时候,飞雪手指翻飞的,好像就是在打络子。
那是送嫁队伍出上京的第一天吧,这主意打的可够早的!
前世的时候,飞雪一路跟随夏滢萱到了镇北王府,的确对不少漠北将领暗送秋波。
可是师攸宁没想到,她在路上都不消停。
“麻烦周将军走一趟了,这件事本郡主会好好处理。”师攸宁感激的道。
要是半路上就被飞雪败坏了名声,她将来面对耶律渊的时候岂不是连腰都挺不直!
“王妃客气。”周恒瑞见师攸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心下一松。
捏着络子打量片刻,师攸宁有了主意。
她吩咐春萍去传飞雪,又让夏草去请崔嬷嬷:“你告诉崔嬷嬷,本郡主有拿不定主意的事请她老人家相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