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视着袁谨书的双目:“舍不舍得命都是自己的,你自己看着办。”
袁谨书原本以为师攸宁会丢下他去寻魏珏,此刻见她如此,心头叹息,真是个心软的姑娘。
他当然不会再痴心妄想她如此是喜欢自己,但四肢百骸不由涌动起暖意。
“如果没有魏珏,你会不会......会不会选择本王?”袁谨书问,头一次不是强取豪夺,竟难得的生出些不自在。
师攸宁从袖带中掏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放在袁谨书怀中。
里头是她临走前从族中带的疗伤圣药,以备不时执行,想不到先用在了袁谨书这里。
“没有如果,但是可以的话,我希望这辈子我们是朋友。”
师攸宁起身,再不迟疑的往对面走去。
能做的都做了,袁谨书的确凶狠残暴,但却对她却始终手下留情,师攸宁承他的情。
袁谨书低头看那小巧的瓷瓶,目光从狂热癫狂到绝望痛苦,最终归于一片平静。
他将那瓷瓶握在手中,瓶身冰凉驱赶心中燥热,眉心黑气几欲聚拢不成,最终消散无踪。
六路方才不敢打扰袁谨书,见师攸宁离开,连忙上前照顾。
袁谨书转脸看他:“鸣金收兵。”
人族将士知道师攸宁真实身份的不多,此刻俱戒备的看着师攸宁。
这位魏宁副将当初战功赫赫不假,是陛下的亲信也是真,但众目睽睽之下却救了那兽人族的兽王,当真是匪夷所思。
所以,魏宁到底是哪边的?
不过不管是哪边的,看那兽王袁谨书可和他熟悉的很,通敌之罪是妥妥的了!
所有人都这么想,惊讶的发现对面兽人族鸣金收兵,风卷残沙般退了个干净。
之前兽人族可是不死不休的样子,这会儿突然退兵,难道和魏宁对兽王说了什么有关?
将士们又有些不确定了。
兽人族那头动静大,师攸宁回头一望,松了口气。
不过距离魏珏越近,她便越提了心,步子便也越迈越慢。
魏珏终于忍不住,大步向那个蜗牛爬的少女走去。
虽然救袁谨书的事师攸宁觉得问心无愧,但面对魏珏还是很心虚的,毕竟魏珏和袁谨书是死敌。
她尚且没有恢复记忆,看着魏珏大步而来面色冷硬,那点在失忆之后生出的爱意扛不住这样的压力,不单站住了,还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师攸宁退,魏珏眉心跳了跳,几步过去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很大,抓的很紧,唇却抿着一字未发。
魏珏其实不单单想抓着师攸宁的手,这么不听话的跑了来,还站在袁谨书的身边,简直......
他终究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她还在。
兽人族鸣金收兵,这仗自然也不用再打下去。
普通兵士倒还罢了,一场大战之后累成狗,活下来的气都没喘匀呢。
包括周显在内的将官们尚有余力,心绪便十分复杂。
自家陛下自始至终钳制着魏宁副将的手腕,到营帐前都不放开,这自几个意思?
军中都是大老爷们,旷的日子多了有几对相好的并不稀奇。
生死面前无大事,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时候多,找些慰藉是人之常情。
可陛下若是......大魏的将来可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