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攸宁最近每天都会在钟粹宫的海子旁与被救出来的人鱼们待一下午。
虽然人鱼族体质强悍,修行力渐渐恢复后,他们在被太后囚禁期间落下的伤恢复起来速度不慢。
但身上的伤好养,心理伤害却难说。
所以这些日子她都尽可能的开导他们,效果还算不错。
人鱼们如今藏在水下才有安全感,几乎不曾往为他们准备的宫殿里去。
天近黄昏,师攸宁从石桌前站起来。
春华候在殿门口,见到师攸宁微微福了福身:“姑娘,陛下来了。”
师攸宁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外头天色转暗,寝殿中因没有掌灯不免更黑了几分。
师攸宁猜是魏珏吩咐了不让人打扰。
托了黑夜之中能识物的眼,师攸宁宛如白日一般在寝殿内行走,脚步轻快的往里,在看到以手支颌的,即使坐在榻上亦不掩身形高大的男人时,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魏珏睡着了。
这些日子朝堂上沸反盈天,一方面有人鱼族被囚的事要处理,更有兽人族频繁在大魏北部边关出没,波涛暗涌难以尽述。
师攸宁如今占据了人鱼族的王座,对为君者劳心耗力深有体会。
她轻手轻脚的坐在小炕桌的另一层,静悄悄的歪着头打量魏珏,越看越觉得自己能将这样一个人拐走,运气真是好的不得了。
魏珏睁开眼,夜色半染,只模糊看见眼前人一双晶亮的眼。
他并未熟睡,有天境修为在,身体也不如何疲累,只因为这里是师攸宁的居所,魏珏不由自主的便会放松紧绷的神经,如此才假寐片刻。
“来了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师攸宁问,有轻微的抱怨。
这抱怨更多是对自己有些懊恼的情绪,她不想让他辛苦。
“没多久。”魏珏含笑,决口不提自己一个时辰前便到了的事,原本支着下颌的手做招手状:“过来。”
他并非不苟言笑,但素日里淡笑蕴着深沉威仪,是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疏离样。
如今这柔软的姿态,只对师攸宁一个展现。
师攸宁原本便觉得挡在两人中间的小桌子碍事。
她力气大,将桌子往里一扒拉,挪到了魏珏的身边。
两人一坐一站。
站着的师攸宁终于比魏珏高了些,腰被揽着,站姿莫名有些乖。
魏珏心头涌上无比的怜爱之意,将将克制在胸口,对她道:“阿宁,慈安宫的事有结果了,太后以癫症在慈安宫静养,魏琩贬为庶民圈禁至死。”
如今距离那日石室中的事已经过去十一日。
能将这样一件大案在这样短的日子里办下来,师攸宁知道魏珏耗费了大力。
心头骤然一松,不过师攸宁并没有很高兴。
为人鱼族讨回公道自然是好,但受处置的一个是魏珏的亲生母亲,一个是他的亲弟弟,这是一本无法算清的账。
魏珏这样处置,已经很向着她了。
没有听到师攸宁的回应,魏珏握着她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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