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就算如今当了皇帝,还不是从哀家肚子里爬出来的,父母之命还是要听的。”太后阴着脸。
“那咱们......"丽妃小心翼翼。
“你去!好好去陛下面前陪个不是,就说是哀家说的,小远这次的确太荒唐了,将官职革了,圈在家里好好教导也就是了。”太后看向丽妃。
“奴才们说,小远还欺负了一个民女。”丽妃有些犹豫。
陛下虽然性子刚硬,但对百姓却十分爱护,小弟苏远的那官职不过是个闲职,革不革的没什么差别,能平息陛下的怒火吗?
“什么欺负不欺负,能伺候小远是她的福气,若是敢闹将起来,哀家赏她几尺白绫!”太后不以为然。
苏家是后族,寻常人想攀附还攀不上呢,若不是陛下对苏家有成见,如今的承恩公府早该是承恩后府了。
总有那么一天的,太后心道。
丽妃惦记着父兄,离开慈安宫后稍做整理便去求见魏珏。
魏珏没有见她,倒是下旨大理寺将苏远一案彻查。
有帝王的旨意,大理寺原本摇摆不定的风向很快统一下来,苏远一事不单要狠挖还要深挖,但凡不法之事一个都不能放过!
上行下效这话不是没有道理,魏珏是个开明又睿智的皇帝,擢升的臣子也多是正直勤谨能干实事的。
有那么几个骨头不那么正直的,在这样的君王面前也份外麻利的收拾起自己的尾巴,装也要装的刚正不阿。
如此,在苏远一案上,大理寺的效率高的简直令人咋舌。
杏姐儿遭了不幸,王贵夫妻一个没看住人就悬梁自尽了。
王贵夫妻恨怨入骨也再没有了顾忌,在大理寺的大堂上将苏远对他们一家子的威逼全吐露了个干净。
再然后,苏家内里所做的肮脏事一件一件的被揪了出来。
这些事不单有苏远的影子,也有承恩公苏守德下手的,盘根错节之间三日竟难以料理干净。
大理寺卿进宫面圣,君臣单独会面足有半个时辰,出来时脚步如风,甚至遣了家人将自己的铺盖从府里搬到大理寺,满是撸袖子大干一场的意思。
在苏远被关入大理寺的第五日,太后病了。
生病的太后终于见到了做皇帝的儿子魏珏。
太后脸色的确憔悴,攥着魏珏的手直流泪:“哀家这一辈子过的波折,如今年纪大了也没什么别的愿望,只求娘家能安稳富贵,陛下,你说是吗?”
半跪在榻前的帝王面色平静而冷淡:“母后,这是孤王登基以来您卧床的第四回,事不过三,儿子会嘱咐太医好生为您看诊的。”
当然前三次太后的卧床,不是替苏家求官便是苏远犯下了大错需要弥补。
“她就那么重要?”太后虚弱的目光燃起愤怒的火焰:“你忘了你父皇做过什么荒唐事了吗?为了一个女人,你现在要逼死你的母后,你的舅舅还有表弟,你怎么忍心?
“错就是错,正因为看在母后的份上,孤王才几次三番的容忍苏家的骄横跋扈,”魏珏站起身:“也正因为孤王不想像父王那般让百姓失望,所以才不会一直容忍下去。”
“你好狠的心,哀家算是明白了,你的心永远都捂不热!”太后死死盯着魏珏道。
终于说出来,来自生母的冷淡又防备的目光,终于在这一天转化为实质的语言。
手指攥紧又松开,魏珏淡淡道:“母后难道不是吗?当初孤王与皇弟同时掉入冰湖,明明两个都救上来了,可是你抱着魏琩回了宫,可还记得湖边还有另一个儿子?”
太后脸色惨白:“你......你果然是记仇的,你一直都想要报复哀家,是不是?”
报复?
都说慈母心肠,可是魏珏却觉得他从来都闹不清自己的生身之母在想些什么。
冰湖的事他忘不掉,更多的不是记恨而是不甘。
那日掉下去的其实只有魏琩,魏珏怕弟弟冻病了太后会难过,可是结果是所有人都忘记了他......
魏珏临走时最后一句话是:“太后,苏远的事会秉公办理,孤王决不徇私!”
太后瘫倒在床上,只觉心慌无比,他不再叫她母后了......
······
有水源的好处是,吃鱼可以自己钓。
腰背被环住,师攸宁目光看向水面,唇角扬起:“陛下,晚上有鱼吃了,糖醋还是清蒸?”
魏珏下巴搭在怀中少女的肩膀上,他嗓音比平日低沉很多:“你说了算。”
与太后多年的单薄母子之情破裂,魏珏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楚,原来他的心头已经有了更亲密的防护,足以抵消旁人的伤害。
“阿宁,遥儿......阿宁.......遥儿......"魏珏低声的喊,一声接一声。
“你怎么了?”师攸宁察觉到魏珏的不对劲。
“没怎么。”魏珏将她抱着的更紧些:“你比孤王原本以为的还要重要。
“有多重要?”
“很重要很重要,又沉又暖,让孤王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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