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惊鸿被她吵得心烦,比起内里的这点事,难道不是如今摄政王府岌岌可危更重要吗?
他不耐烦的反驳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你不想嫁给我,那想嫁给谁?本王那早死的王兄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摄政王妃气的浑身发抖,内里却升腾起心虚,当真是又羞又怒。
她年轻时候喜欢过先人鱼族王,此刻被丈夫提起,端得是难堪。
夫妻几十年,喻惊鸿如何能看不出妻子的异样
他心头的怒火与烦躁居高不下,嘴上愈发没了顾忌:“本王怎么不能这么说?你嫁给本王之前便一直围着我那王兄打转,这也便罢了,嫁给我之后,肚里还怀着本王的孩子,你竟敢与他在园中幽会,若不是你身后的贝氏一族,你以为本王还会忍你吗?“
一段尘封了十余年的旧事被翻出来,摄政王妃面色涨红,而后便是惨白。
她浑身发冷,指着摄政王的手不住的颤:“你是因为……是因为当年在花园的事,所以……”
“所以本王忍无可忍,也亏得我那兄长对本王信任有加,这才让本王找到机会,坏他修行!要他性命!”喻惊鸿面色狰狞的道,像一头发狠的凶兽,哪里有平日半分儒雅又意气风发的摄政王样子。
“原来……原来是我害了他!”摄政王妃掩面啜泣,心里的愧疚与悔恨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荒唐之感遍布全身。
既然将话说开了,摄政王也没有那个耐心与心情安慰妻子,径直甩袖离去。
摄政王妃绝望又凄楚的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想起十余年前自己怀着女儿时的情景。
当初皇室之中有两位王子,大的俊美文雅天赋绝佳,最终继承了人鱼族王位,小的潇洒风流亦是人中龙凤。
摄政王妃当初喜欢大王子,可是大王子早已与曲家嫡女相知相许。
她屡次插足不成,便一咬牙嫁给了大王子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喻惊鸿。
那时候她的确心怀不忿,便是嫁人也只想着在就近的地方给大王子添堵。
可是后来等到腹中的孩儿一日日长大,摄政王妃早已经没了当初争风吃醋的心思,只想着和丈夫以及孩子好好过日子。
那日花园之中,肚里的孩子狠狠的踢了她一脚,摄政王妃惊痛之下不慎跌倒,先王只是扶了她一把而已。
那样一个宽和又睿智的人,竟然是因为自己而没了性命......
摄政王妃心头一酸,旋即又涌上无尽的恨意来。
她是堂堂的王子妃,身边本该有无数侍女护卫守着。
那日若不是早先撞见喻惊鸿与自己的侍女调笑,她又怎么会负气出走后独自一人在花园徘徊,以至于跌倒的时候身边连个亲近的人都没有。
若不是先王施以援手,摄政王妃心想,她怕是早便一尸两命了!
而这些年她对皇女喻星遥的不喜和排斥,不过是因为这个侄女样貌与先王后有五六分相像,让她总存着几丝不甘。
喻惊鸿自然不知道内中还有这些曲折,他当夜怒气冲冲的睡在了书房中。
三更时候,府里的总管将上门的贝氏家主贝依山引了进来。
虽然如今两家的关系因子女的事情上有了裂痕,但是眼下皇女府步步紧逼,不论是贝依山还是喻惊鸿,即使捏着鼻子也总要往一块儿凑,免得孤身作战再被掀翻了。
贝依山如今十分忐忑,他这些年没少对喻星遥不恭,若是日后喻星遥上位,自己还能有个好?
将贝依山引进书房后,王府的管家照着老规矩守在门外。
他只隐隐约约听见里头传来的说话声,夹杂着“一不做二不休”“事成之后”等零星的话语,忙不迭的又站远了些,等到听不到书房的声音时,这才长吐了口气。
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少,命也就越长,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人族军船,
“陛下,您这是……”柳西扬看着书案上的银质面具,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上次陛下拿出这东西来后便失踪了一夜,如今是又要出门去吗?
“孤王有要事须得出门一趟,三日之内必回,你有事找吕先生商议即可。”魏珏将那银质面具捏在手中,不疾不徐的吩咐道。
到了他如今的修为,有些事冥冥之中便会有所预感。
昨夜与喻星遥以玉佩联系,看着那丫头比往日还要欢快的脸,魏珏脑海中却陡然有一种乐极必要生悲的感觉。
他虽然提醒了她如今要防着摄政王府一行人狗急跳墙,可因为高湛的身份还未查明,这心中总放心不下。
一切都是为了两族日后和平相处,魏皇陛下在心底暗示自己,如今出去一趟的理由乃是为公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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