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攸宁骄傲的抬着下巴壳:“若是没有本殿从中调和,你如今早被当做刺客捉拿了,即使侥幸不被抓,总是要耗费许多功夫,这你认不认?”
身形高大的男人微颔首,停顿片刻后二指相叠轻弹了弹横亘在自己身前的那只纤瘦玉臂:”那孤王为何而来?“
他是为自己受伤的事而来,还带来了她一直想寻的木家失踪的小小姐。
这两件事都是为了她。
师攸宁明白此事根底为何,底气便不大足,只小声哼唧般的坚持道:“你是为了两族合作大业,互惠互利的事,你要是这般走了,便是枉费了我一片回护之心,就是过河拆桥!”
修眉微挑,魏珏语气骤沉:“强词夺理!孤王若是走,你拦得住?”
她的确拦不住......
“那......那这个也还你!"师攸宁气结,从脖颈里拽下墨玉盘龙佩拍在他胸前,鼓着腮让开道。
却不想,魏珏握着那玉佩静默一瞬,竟转身往床前走去。
“你不走了?”师攸宁满血复活。
魏皇陛下余光在眼前少女欢快摆动的银色尾鳍上点了点:“距天亮不过两个时辰,还不睡?”
他是要守着自己睡觉?
师攸宁觉得惊喜来的委实太过突然,赶忙爬上了床,问道:“那你呢?”
魏皇陛下仰面看了看寝殿的石梁,默然片刻道:“孤王看着你睡。”
魏珏自然不准备真的像暗卫那般在梁上睡了,只打算守了这缠人的少女睡着,自己便悄然离去。
至于方才为什么留下,
听说人鱼落泪化为珍珠会消耗元气,
他觉得,她还是神气活现的时候更好看些。
让任务目标守着自己睡觉,这简直是个天上掉馅饼的事。
只是师攸宁并未被这馅饼砸晕,而是被砸的愈加兴奋起来,哪里睡得着。
不过,对魏皇陛下来说,能留在此地显然已是极限,
在确定人鱼少女目光晶亮大有彻夜长谈的意思后,他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她的脖颈处。
师攸宁万万没想到,魏珏说的让她睡觉,竟还能启动强制睡法。
等床上的少女呼吸平稳了,魏帝陛下这才摘下遮住大半容颜的面具,露出一张修眉俊目面白如月的脸。
这张脸不比高湛的差,比之高湛的疏阔俊朗,却是迥然不同的雍容俊美。
他将面具放在少女枕边,将那枚墨玉盘龙佩在少女的脖颈处送了送,发现不方便戴,就便放在了枕下。
在试戴玉佩的时候,魏珏的手指不小心触到了少女柔嫩的脖颈,微微凉但很软很细腻。
人鱼的体温比人族的要低一些,他想。
他看着自己方才触碰了那方肌肤的手指,虚空点了点昏睡过去的少女的额头。
只是仅仅如此,似乎并不能缓解来自于心头的,某些无可依托又不能细辨的情感。
俊挺的帝王眉心微蹙,最终似克制又似放纵的,碰了碰在主人昏睡时那仍旧不时动一动的银白色的尾鳍。
他收回手站起身来,以修行力控制委顿在床脚的龙绡,让其笼在银尾安然阖眼沉睡的少女身上。
龙绡轻薄,并没有什么御寒之类的作用,只是人鱼族从人族入睡盖被的习惯学来。
做完了这些,魏珏重新戴上面具,转身往殿门处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