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眼前人毁了容貌,去了血脉天赋......
喻星莹明知眼前少女不过是戏言,但她呼吸却微急促,连带瞳孔也张大了些。
从小到大,明明她也是人鱼族的公主,可偏生什么都差喻星遥一筹,几成心病。
后来先王去世,自己的父王成了摄政王,喻星莹这才渐渐的显露出自己对喻星遥的厌恶来,恨不能让她消失!
众人都被这银尾少女一席话惊呆了。
可是细细思量,却发现她说的好像不无道理。
毕竟整个人鱼族都知道,摄政王府的五公主与皇女殿下一向不和。
原来这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韦融目光凝视着那若无其事说出这些根究的银尾少女,再联想到她过去对喻骏这个堂弟的宽容与宠爱,胸口不觉闷闷。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可这些年却一再的退让和隐忍,想来心中也曾渴望作为亲叔、婶的摄政王夫妻的真心接纳。
可是,这样好的殿下,却最终被喻骏在危险时刻推出去挡刀,被喻星莹这个飞扬跋扈的女人多次欺辱,终于被迫舍弃了那些温情念头!
”五姐,你不说话,那本殿可就当做你承认了。“师攸宁往前一步。
她原是个十足温软的面容,但此刻玉面寒霜目光冷沉,竟有别样的威势,让人不敢直视。
喻星莹看着眼前少女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眼,竟觉出森森寒意。
她不觉畏惧的退了一步:“我从未这样想过,是你......是你想多了!”
”这样啊?“师攸宁纤细的手指挑起喻星莹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五姐说没有,那就算没有吧!既然都是误会,那五姐日后可千万要克制着些脾气,免得本殿再误会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
喻星莹呆愣的点了点头:“对对,都是误会!”
若是承认了自己的妒忌和艳羡,那她还有何面目待在人鱼族做高高在上的公主。
师攸宁收回手,鱼尾轻摆游上台阶,居高临下面色冷淡:”既然误会解除,本殿还有公务要忙,五姐若是无事便回去吧!“
她转身回殿,手臂轻扬:”韦融,走了。“
“是,殿下。”韦融警告的看一眼神情怔忪的喻星莹,再想起这人来时的骄横,颇觉解气。
眼见那银尾少女轻飘飘进殿,大殿门前只左右各两个护卫站岗,喻星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只是即使回过神,她目中也多了一份茫然与怔楞。
她外出游玩半年有余,这半年喻星遥竟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么?
这样的变化,对喻星莹来说不单是猝不及防,更是心头畏怯。
这是以往从没有过的。
“公主,喻骏世子的事......"
见喻星莹神色不对,有护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是了,自己最初是来质问亲弟弟喻骏的事的,母妃说喻星遥故意将弟弟丢在人族没有救回来,还败坏弟弟的名声!
“要你多嘴!”喻星莹转身给了那提醒她的护卫一巴掌。
她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喻骏的事,喻骏都成阶下囚了,现在也不能立时去救。
护卫面颊胀痛却不敢揉搓,只弯腰躬身的退了下去,眼底却满是讥讽,有本事向皇女殿下发火去啊,做什么拿自己出气!
喻星莹以怒容遮掩羞愤,带着人鱼护卫队匆匆离去。
“有意思。”高湛低低道,俊朗的面容在这一刻竟有些放肆的邪气。
他走在队伍的最后,临走时转身看向那殿门,视线似乎要穿透墙壁看到最里面去。
“殿下不怕摄政王那里......"韦融对师攸宁道。
虽然方才的确解气,但喻惊鸿对喻星莹很是宠爱,难保不会因此而为难殿下。
“方才本殿做什么了吗?”师攸宁好整以暇的问,样子无辜极了。
迟疑片刻,韦融到底摇了摇头。
师攸宁兴致颇好:”事有轻重缓急,摄政王且顾不上这些许小事!“
若是平常时候,喻惊鸿说不定真得为着喻星莹的事为难自己。
但如今战事不利,自己那好二叔自己都焦头烂额的,生怕自己发难。
这时候喻星莹若是去撒泼耍赖,怕是不能够得偿所愿!
韦融本就心有城府,此刻被稍一提醒便明白其中关窍,见坐在几案后的少女眉眼弯弯,不觉莞尔。
且说另一头,
喻星莹绷着脸回了摄政王府,在进了摄政王妃的殿内时,憋了许久的委屈终于倾泻出来,含泪喊道:“母妃!”
摄政王妃被吓了一跳,顶着因儿子被囚而哭的红肿的眼泡从室内出来,惊道:”星莹,你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