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竹不知是谁拌了自己,只觉脚腕处疼的厉害,一时便站不起来,手掌按着雪地冰凉一片,和她的心一样。
“王姐姐,你瞧她,不愿意陪县主赏梅自请离去便是,竟还非要闹出些事来扫大家的兴,当真是麻烦!“有人对前来查看的王慧道。
说话的是时常跟在王慧后头奉承的李家千金,李父是王总督手下的官员。
王慧看李婉儿那幸灾乐祸的神情,便知道宋玉竹定然是被人坑害的。
虽然有些不愉有人在永福县主和自己母亲相谈甚欢的时候的闹出事来,但宋玉竹倒霉,想必永福县主也是乐见其成的,她便又将不喜压了下去。
宋玉竹牙咬下唇,在身边丫头的搀扶下努力站起来,可是不知是屈辱的还是慌张,脚底一滑,结果摔的比方才还狼狈。
当初她看不上的竹筠,如今是姜竹筠,是永福县主,而她却从三品大员的嫡女变成了寻常小官的夫人,奚落和嘲讽如影随形。
恨吗?
还是后悔?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心头茫然的很,想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至于自己掩在人后,偷偷看了几眼的那被众星拱月包围着的少女,她便只是站在有少女出现的地方,都不由得自惭形秽。
若是再重来一次,宋玉竹鼻头有酸意,即使婆母再怎么令她来参加宴会与人攀谈着培养感情,她也绝不会出现在这赏梅宴上!
看到宋玉竹摔跤的惨相,人群中有低低的嘲笑声交织着响起。
王慧看到那美貌惊人气度不凡的永福县主走过来,陡然抬高了声音道:“县主是我总督府的贵客,周夫人如今身体不适,还是快退下吧,免得扫了贵人的兴!“
“县主,前头有两株绿萼梅,如今开的正好,咱们不如去瞧瞧?”总督夫人姿态亲近的询问。
师攸宁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几步之外被众人像躲瘟疫一般避开,跌倒在地的年轻妇人身上。
那年轻夫人想站起来,可惜约莫是摔的太重,而搀扶她的那丫鬟力气又不大,几番纠缠之下主仆二人都狼狈的很,脚下的那片地方更是成泥泞的不得了。
师攸宁听到自己心头的叹息,她淡声道:”九辞。“
她不可怜宋玉竹,只是当初见到的那个宋大小姐骄傲的像孔雀一眼,虽然不讨人喜欢,但总是不该是这样的。
即使宋玉竹对不起自己过,但师攸宁觉得自己当场就还击了,这些人再以自己为由头欺负人,当真是过分了。
九辞没有吭声,但却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
她虽然身量瘦弱,但习武之人力气很足,只揽着宋玉竹的腰一提,连带着宋玉竹的那丫鬟,都被她一气儿拉了起来。
宋玉竹感激的看向拉自己起来的人,随后神色一僵。
她自然是认得九辞的,那时候宋玉竹羞怒之下想抓花姜竹筠的脸,就是这个丫鬟出手迅疾,差点将她的胳膊拧断。
九辞帮了她?
宋玉竹直觉般的在看向不远处华服玉钗的少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其实她是想问,为什么?
九辞扶起自己,定然是姜竹筠的命令。
可是这满园的人,谁都可以扶她帮助她,最不该是姜竹筠,也最不能是她。
王慧等人也惊呆了。
永福县主在身份尚未恢复的时候,不是曾被这宋玉竹欺辱过吗,怎么反倒还帮仇人的?
京师里突然出现一个有封号的县主,还有姜家真假嫡出小姐的事,都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了大齐的国土上。
不论是民间还是演下这群闺阁千金的眼中,永福县主都是一个传奇的人物,她的出身、经历,哪一样都值得反复的八卦。
由此,这位县主在处于低谷时受到的慢待,竟也流传了开来。
九辞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便又闷不吭声的回到了师攸宁的身边站定。
“周夫人,县主好心帮你,你都不知道道谢的吗?”王慧对宋玉竹冷声道,看向师攸宁时却如总督夫人一般的亲近讨好。
宋玉竹忍者脚腕的疼痛矮了矮身,讷讷道:“多谢县主相助之恩。”
师攸宁想静静,更想将这个没事找事的总督小姐踹的远远的。
这总督府也不知是不是风水不好,上次那个李总督的千金,也是这一款不消停的。
真烦!
她想齐允曙了,梅林赏花围炉煮茶,两个人头挨头的说些悄悄话,总比在这心思各异的女人堆里应酬的好。
这样你踩我一脚,我踩你一脚的生活,在师攸宁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
“宋小姐,好久不见。”她开口道。
自从嫁了人,宋玉竹便是周宋氏或者周夫人了,好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叫自己,仿佛以前闺阁时的恣意还在眼前。
姜竹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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