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齐允曙的老师,在世时对齐允曙颇为关照。
而钱家借着姜敛秋,与姜家已然是如亲眷一般行走。
齐允曙念着这一段师徒情谊,只得暗中查访。
他推窗望月,心中有强烈的预感,自家小姑娘的身世,说不得与那姜敛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齐允曙眼中不由浮现出白日里,自己又折返去僧舍时,齐允熙对自己说的话。
那时候,他心底戾气横生,用水泼醒了昏迷的齐允熙后,狠狠将人教训了一顿。
齐允熙委顿于地面色苍白,额上青筋毕露,明明是很痛苦的模样,看着齐允曙的时候却是满目嘲讽。
“本王倒是小瞧了六皇弟对那丫头的看护之心,只她对我说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人,也只看得见你一人,可是你呢,难不成还真能娶她做王妃不成?既做不了王妃,侧妃还是侍妾,你又能比我高贵多少?”
齐允曙回答自己这位三皇兄的,是一脚踩断了他的手臂。
他冷声道:“恐怕要让三皇兄失望了,那丫头日后还真会成为你的弟妹,所以为着避嫌,日后你见了她,最好还是绕道走吧,否则断的也许就不止这一条胳膊了!”
秋风卷起窗外枯叶,簌簌声响连绵不绝。
齐允曙负手立于窗前,明月清辉之下,他一双幽深黑沉的眼眸坚韧而笃定。
若他的小姑娘真是被鸠占鹊巢,那他便为其恢复身份,王妃之位自然顺理成章少些波折。
即使她并非高门贵女,他自也只认定只她一人为自己的王妃。
至于旁的,这些年他既然能一步一个脚印的经营至此,那皇位,自然也凭自己去夺,勿需想着凭借岳家裙带去获利!
姜敛秋被禁了足,日子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下去。
但是师攸宁却知道,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已经派人去了怀安县。
至于她自己,则断断续续的以县主之名参加了世家贵女们的一次赏菊宴,还有丞相家姑娘的及笄之礼。
在这及笄之礼上,师攸宁还碰到了姜老太太。
姜老太太见她便觉亲近,师攸宁知道姜老太太是自己的祖母,不由便露出了尊敬和濡慕之意,两人相处得很是得宜。
只是在这及笄之礼之后,师攸宁却发现好友唐大小姐竟背着人偷偷抹泪。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孩子正因为自己的未婚夫而暗自伤神。
唐灵凤的未婚夫是唐将军袍泽梁家的儿子梁瑞。
这梁瑞老爹虽是个武将,自己却好文,年纪轻轻就考中了举人,只待明年下场一试身手,或可考中进士入朝为官,是京师有名的青年才俊。
“他虽然拳脚功夫差的很,但是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人又长得俊秀,我原本很中意他的。”
因为是在僻静角落,唐灵风说话倒也没什么顾忌,颇为烦恼道:“可是谁知他家近日投靠来了个什么母亲亡的表妹,那表妹随着梁夫人来府上做客,回去之后便哭哭啼啼的对梁瑞说我欺负她,真是岂有此理!“
表哥表妹?
师攸宁想,这还真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只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告诉梁瑞,我不喜欢他那表妹,不管是寻亲事还是求庇护都使得,只他不准和那表妹黏黏糊糊没个距离。“
唐灵凤委屈的目中浮出泪光:“他竟然说我没有容人之量,是刁蛮任性惯了!”
相处了这许久,师攸宁自然知道自己这好友是个什么人。
她试探着问道:“那梁瑞说起那表妹,是不是说她善解人意,温柔贤淑之类的?”
唐灵凤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何止是知道,过去的几百年里,还遇到过不少呢!
师攸宁心中道,再者说那什么梁瑞,竟然为了表妹的一面之词去责怪未婚妻,什么青年才俊,八成是个眼瞎心盲的!
只是她瞧着唐灵凤似乎对那梁瑞颇有几分看得上,这些话自然不能说的太露骨。
于是,师攸宁就温柔小白花一般何种行为举止,细细的对唐灵凤嘀嘀咕咕了一大堆,末了又不放心的嘱咐道:“你去试他一试,若真是天性的柔弱可怜便罢,若是拿了温柔小意做幌子,却是瞧上了你那什么梁瑞表哥,还是要早早防备的好!”
在师攸宁看来,唐灵凤心性赤诚脾气直爽,最适合嫁一个真心了解她,爱她宠她,甚至能够将后院污糟事摆平的男子。
至于那什么梁瑞,只听一听便觉得不是什么好归宿。
不几日,师攸宁收到唐灵凤的书信。
信上的字写得很潦草,还带了许多泪痕,想见的写信之人心绪激动难以自控。
唐家与梁家乃是通家之好,这几日唐灵风常去梁家做客,那叫做林蔷的小表妹总是见缝插针的出现。
不单梁夫人对这林蔷疼惜不已,梁瑞更是处处维护她而冷落唐灵凤,甚至防备着唐灵凤吓到自己这可心的小表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