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竹筒倒豆子的将各种隐情吐了个干净,宋玉竹此刻瑟缩成一团,羞耻、害怕与懊悔夹杂着在脑海中翻滚,恨不能就此钻了地缝去。
唐灵凤听得这水落石出的情形,拳头捏的死紧,只因此事齐萱这个主人处理才是正理,便强自忍耐着。
“宋小姐,你是御史府的千金,如今收买王府的丫鬟在前,陷害竹筠姑娘在后,本郡主却不能就这般放你走。”
齐萱皱着眉道:“如今只等郡王府和御史府的人都到齐了,再细细论一论今日这事该如何处置。”
任是谁热热闹闹的待客宴会被几次三番的败坏兴致,心中也高兴不起来。
宋玉竹愣愣的看着地面,像是一株枯萎了的花草那般。
齐萱也不耐烦她这搅风搅雨的样子,又看着地上的小丫鬟。
她冷声道:“身为王府奴婢却如此贪财狡诈,王府的名声不能因你而坏,本郡主罚你二十大板而后发卖出去,你可服气?“
齐萱早已于去年定了亲事,明年便要出嫁,王府中馈早便从王妃手中接过来用以练手,此时处理起事情来干净利落的很。
二十大板若是落在一成年男子身上,只不过一两个月下不来床。
可眼前这十三四岁的小丫鬟,骨头稚嫩平日又养的娇嫩,打完了估计要去半条命,说不得还会落下个终身残疾。
小丫鬟显然也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忙不迭的磕头求饶,额头砰砰触地,很快地面上便晕开连灰带红的血迹。
师攸宁心下叹息,这么大的小丫头,在现代的时候也不过上初中的年纪......
只是叹息归叹息,她却不会为这丫鬟开脱。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有时候滥好心就像是软刀子,没得怕伤了人,最后却扎在了自己身上。
就像是宋玉竹的事,师攸宁想着若是一开始她便毫不留情的将其打压的不能抬头,也不会给她二次纠缠的机会,又闹出这一场风波。
忒的累人!
姜敛秋原本还很尴尬自己为宋玉竹开脱的事,此刻见师攸宁别过脸去,心头又有了计较。
她目光怜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磕头的小丫鬟,软了身段对齐萱福了一福。
师攸宁见她这般作态,顿时一阵腻歪。
果然,师攸宁听得姜敛秋轻声细语道:“郡主,这小丫鬟许是一时昏了头,如今也知道错了,不如就饶过她,从轻发落吧。“
“从轻发落?”齐萱看向师攸宁:“姜小姐,此次的受害者是竹筠姑娘,你似乎更该求情的,却不是本郡主。”
姜敛秋看向师攸宁:“竹筠妹妹,姐姐知道你是个心善的,这小丫鬟和我那弟弟差不多的年岁,如今......我真是不忍心......"
众人是知道姜敛秋的身世的,也不止一次的听她提起过还在钱家时,钱府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弟弟。
她这般不避讳的提起过往,似乎一点都不嫌弃自己曾是商家养大的,众人都觉得她很念旧情。
每每此时,大家总对姜敛秋的观感要更好些。
这次也是一样,她们中有不少人方才指责竹筠并安慰了宋玉竹,而这其中,显然是姜敛秋做的更多。
如此,姜敛秋为小丫鬟求情,也似乎一并能够洗脱她们心头的羞臊之感般,闺秀们便也巴望着被姜敛秋软语相求的少女能网开一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