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便是她的倚仗。”
端坐于书案后的青年神色淡然而笃定,因念起了某个人,他沉寂冷淡的目光微柔和了些许。
古千轩豁然起身:“你认真的?”
他一时又起身来回踱了两步,思索道:“竹筠做正妃肯定是不行,你的婚事,皇上那里定是要赐婚的,难不成是侧妃?可是安亲王家中才进门的一个侧妃,那也是大学士的女儿,堂堂正正的闺阁千金,她虽然好,可到底……可到底这身份上差了些。”
古千轩这番分析其实已经算是客气,竹筠那丫头虽然机灵可人,但到底是个连亲眷都寻不着的孤女,给齐允曙这个皇子做妾都有些勉强。
可是那样一个**活泼之人,若是做了妾,却似乎又实在是太过糟践。
“这些事本王自有打算。”齐允曙抬眸看了一眼神色焦急的表弟:“倒是你,如今姨母还给了你时间挑拣,若再过些日子,怕是要进宫求我母妃在父皇面前说项,直接指给你一个世子妃!”
古千轩烦恼的一拍脑袋:“管她呢,只要能带兵能习武,至于娶谁,似乎无甚区别。”
真的无甚区别吗?
齐允曙以往也是这样想的。
他曾经以轻描淡写的机谋打消了太子想插手自己婚事的念头。
那时候,齐允曙倒也分出一两分神想过日后与何人成亲。
未来的郡王妃只要不是别有用心与背景,的确是谁都无所谓,不过是生前相敬如宾,死后同墓而眠罢了。
可是,如今却不一样。
他手中提着笔,原是要写给京师父皇的秘折,可是如今心头一动,寥寥数笔下去,却是一丛墨竹跃然而出。
同一时间,京师明德殿。
齐康帝正与大臣们议事。
他如今年近花甲,可精神矍铄目光锐利,时常还能挑灯通宵忙国事,是一位精力十分旺盛的国君。
只是此刻,这位强势了一辈子的君王,手里拿着从青州送来的秘折,目光却微有些恍惚。
这秘折是他那大难不死的六子庆郡王呈上的,上头细数六子在青州之所见所闻,以及当初擅自调兵的始末。
可齐康帝在意的,却是六子齐允曙在折子中提起自己强弩之末,若无一人搭救,或可难存性命的事。
齐康帝只道六子从来严苛中正,心中几无柔情软骨,这却是他头一次见这个儿子提起一个女子,竟以救命之恩称之,甚是回护。
这让齐康帝想起了一桩旧事。
那时候他年纪尚轻,时常白龙鱼服悠游于民间。
有一次甚至甩开身边护卫自以为自在逍遥,却不想出了些意外。
好在虽然龙困浅滩但犹有转机,齐康帝后来得了一年轻姑娘相助,不单养好了伤,再后来两人还生出了些情愫。
这段往事回忆到这里,一向心深如渊喜怒难辨的帝王眼底泛出几波怅然来。
若不是因他之故而生出一番阴差阳错最终天人永隔的事,那个淳朴善良的少女,如今定然还尚再人间。
此刻,看到儿子有这一番际遇,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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