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允曙中午要过来,师攸宁心头也是一喜,算一算这都两日没见了。
不过,看到身边的李若兰眼波盈盈,满是期盼与羞涩的模样,她又觉出几分烦恼。
虽然师攸宁心里头明白,以齐允曙那性冷如冰的样子,搭理这位主儿的可能几乎为零,但架不住自己盘里的东西遭人惦记不是。
师攸宁还有另外的想头,想在齐允曙讨个机会,让她能上街去逛逛。
这总督衙门的后院空出来一多半给齐允曙和她几个人住,齐允曙在前头衙门忙的饭都不能按时吃,连带李吉和庄安也被指使的团团转,倒单落下她一个在这后院闲的快要长毛了。
因齐允曙这位皇子下榻于此,那总督李俊为着显自己的忠心,竟派兵将此处围的铁通一般,没有齐允曙的允诺,她竟出去不得。
“云竹妹妹,郡王殿下快要来了,你倒是赶紧安排起来呀!”李若兰见身边少女似有些恍神,不满的晃了晃她的胳膊。
是了,在听到齐允曙要过来的消息后,李若兰已亲密的挽上了师攸宁的胳膊。
外人打眼一瞧,倒似乎这两个并肩而立的少女是亲姐妹一般。
“安排?”师攸宁抽回自己的手臂:“姐姐提醒的是,我这会儿差事到了,就不留你了,咱们改日再叙。”
师攸宁这“差事”二字倒只是个托词,她并非真的是齐允曙的丫头,一路同行相互扶持的那些日子后,倒是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哪里就用得着安排什么事。
倒是齐允曙,她估摸着他是怕她呆着无趣,特地抽出时间来陪她吃顿饭,其后怕是还要去忙碌的。
“瞧妹妹说的,正好儿赶上你这儿忙乱,郡王殿下何等尊贵样人,你方才困乏那样子,想来一时也忙不过来,不如我留下帮衬帮衬。”
李若兰这般说着,又忙打量自己的穿戴与妆容,当真又是心焦又是羞怯。
她并未近身见过那位庆郡王殿下,只远远瞧见过他路过花园。
那身量修长金尊玉贵的样子实在让李若兰心折,她又偷听得父母私下叙话,言及那人样貌亦是难得一见的俊美无俦,哪里有不神往的。
师攸宁见李若兰如今化身牛皮糖,撵是撵不走了,便揉了揉太阳穴又在软塌上坐了:“姐姐说的是,我这身子疲累的很,倒还真一时缓不过劲来,今日这午饭,不如就…..”
“妹妹放心,有姐姐呢!”
李若兰欢喜的一拍胸脯,又忙将手腕上一只镯子褪下来塞进师攸宁手心里:“瞧着妹妹爱素净,那些钗环怕是不喜欢,这东西你拿着玩儿,也算是全了咱们姐妹的情谊。”
师攸宁哭笑不得,心道这位李小姐这会儿怕是觉得自己极上道,这是贿赂自个儿呢。
被塞进手中镯子水头不错,但她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还真看不太上,只懒得和李若兰争抢伺候人的事,自顾的看她们主仆忙活。
齐允曙远远瞧见这边院子热火朝天,好几个仆妇进进出出似乎在张罗吃食,心情不觉好了起来。
那丫头许是前些日子累极了,进府后便日日懒懒散散的像个不动如山的小佛陀,今日这是终于开窍了?
如此想着,他原本因为田文广的那些污糟事而凌冽锋寒的气息,这会儿便不知不觉的收拢了起来。
齐允曙倒不是从前头衙门里回来的,而是自州府的大狱中。
他这几日忙的抽不开身,今日才去见了被关押起来的田文广与刘禄。
刘禄便也罢了,他原就看重这汉子身手不错人又直爽有担当,早便有将其收归门下的想法。
他将人放了,又派遣刘禄去军中历练几年,回来便很能当得住用。
至于田文广,齐允曙却是让暗卫使出看家的刑讯手段来审问,将自己在寺中病重时那三包药材的来历问的清清楚楚。
田文广不清楚师攸宁原是个女子的事,刑罚没受住几个回合便将自己那些事抖搂了个干净,包括曾觊觎齐允曙身边那少年的一节。
他还很为自己辩解了几句那少年凶悍,他并未得手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齐允曙却仍听的心惊肉跳,一时又是震惊后怕又是窝心的感动,怒极吩咐下头人让田文广“畏罪自杀”之后,便亟不可待的回了府。
他生性淡漠,在过去的二十余年里,还从未有过这般想见一个人的心绪。
李若兰正指挥下人们准备菜肴果品,门口守着的小丫头急忙回禀说郡王殿下再几十步的距离便过来了。
她心头一喜,本要提了裙摆去迎,但目光自闲适的坐在榻上的少女身上略过,便不由自主的蹙了眉头。
榻上的少女正低眉翻阅一本书册,因着垂首的缘故并未露出整张脸孔,但即使如此,也自有一种轻灵秀脱俗处不自觉勾了人的目光。
李若兰自问样貌也是上等,可要说胜过眼前的少女,那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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