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的女孩儿不少,眼见着有两个到说亲的时候了,三姐儿带着那钱家的兄弟不避人的逛园子算怎么回事?”姜老夫人道。
大家小姐领着外男在后院逛园子虽不合规矩,事后敲打便是,可偏生那外男差点冲撞了府里的其他小姐。
这事可大可小,若是闹将出来,怕是要连累整个府里的女孩儿的清誉。
老夫人尚在,姜家如今并未分府另过。
现在府里的女孩子们,大房有两个,姜统勋这二房只才认回来的姜敛秋一个,三房有两个。
按照年岁排行,姜敛秋为行三,长辈们便以三姐儿称之,听着也亲热些。
府里头如今是大房的夫人在管事,但因着大夫人性子温和,又因着姜敛秋才进的府,不好处置,免得坏了大房、二房的情谊。
倒是姜老夫人,大房、二房的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没那许多顾虑,直接以雷霆手段处置了这件事,便是外头有说嘴的,因着这处置也说不出许多难听话来。
这事姜统勋听管家说起过了,的确是女儿不对,可又顾念她以前生活的那家规矩散漫,便不忍苛责。
姜老夫人知道儿子的想法,只温和道:“三姐儿是在外头受过苦的,咱们纵着些原是应该,可那也得瞧是什么事。今日的事传出去,姜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大房的大姐儿才定亲,三房的也到了说亲年纪,正是要整肃家风,为女孩儿寻好亲事的时候,若是出了岔子,你要如何面对你兄长和几个侄女?”
姜统勋自然知道母亲说的是正理,诚心认了错,保证回头好好教养女儿,又再三求情,这才将罚跪改成了抄女戒,便忙出了寿安堂去接宝贝女儿。
姜老太太看了,只无奈摇头。
她久在后宅浸营,什么样的夫人、小姐没有见过,并不喜欢那位新认回来的孙女。
便是商人家的小姐,规矩礼仪再松散,避讳外男爱惜名节那也是应有之意,怎么她家这个就偏生要引着养父家的,已经成年的兄弟往府里小姐跟前凑,其心难测!
再者,虽然有那信物做证,但那孩子长相并不随姜家人,行事出格不说,有时候还隐有尖滑之意,实在是让人爱不起来。
且再看看吧,姜老太太轻叹了口气。
舐犊情深乃是为人父母的本能,儿子一直不肯婚配,如今陡然得了个女儿便爱的什么似的,她何必泼他的冷水,反倒影响了母子之情。
兄长出任外官,姜统勋既是求情,自然不会独独为了自家女儿一个。
在去祠堂的路上,已经吩咐了管家去自己库里挑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预备给侄女们一人一份,算做赔礼。
祠堂门口,
日头终于西斜,跪在祠堂门口的姜敛秋出了好一身汗,如今落入阴影中,终于不再难耐的动来动去。
她舒口气归舒口气,但心底却仍旧“老虐婆”“神经病”等将姜老夫人在心底骂了个不停歇。
果然是封建社会,他家逸飞那般年轻俊逸,与那大房的姑娘撞见就撞见了,又不会少块肉,用得着小题大做么?
说什么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可钱家的银子也没见那些做官的人少用了。
姜家如今姿态摆的高,难道日后会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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