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在屋内转了个圈,问道:“公子,怎么样?是不是走在大街上,咱们便是擦肩而过,也会对面不相识?”
齐允曙觉得少女唇角的笑意刺眼,离开他们,要这么高兴吗?
一时又觉得她似乎有千万种样子,每时每刻都呈现给他意外,或者说是惊喜。
不过无论如何,他如今的的确确的相信,眼前的小姑娘确是那么一点小手段,也许真能凭借自己,在这混乱的州县中辗转,最终到达京师。
师攸宁原本嘴边还挂着笑,可齐允曙那一双冰寒又幽深眼落在身上的时候,很少有人能招架的住。
她忍不住拽了拽衣服,声音不太大的建议道:“云公子,我是来辞行的,还有,我是有什么不妥当处吗,你看的我有些怕。”
庄安:“……”,虽然知道眼前少女说的是实话,但还从未有人这般直戳戳的在自家主子爷面前提起这样的事。
郡王殿下微抬了抬眉,将视线从少女身上移开了片刻,再看他时气息便收敛了许多,没有那么紧迫压人。
他道:“你这样没什么问题,既是辞行,便去灶房与李吉叙话吧,稍后本公子让庄安送你一段。”
“不去了,见面了倒伤感。”少女眨了眨眼,神情郑重起来:“公子爷,相逢即使有缘,这个东西送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少女从腰带处捏出一张雪白的布来,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齐允曙拿起那布片,发现上面写了一张方子,方子中有朱砂、夜交藤等凝神养心之物。
他因头痛之症也曾广涉医理,但却从未在任意一医书中看到这样的方子。
“这是?”齐允曙心中隐约有个猜测。
“公子不是好奇我为何会推拿之术么?”师攸宁早已想好了瞎话,此刻说起来乃十分顺溜。
她继续道:“外祖与公子有一样的病症,这方子自一个游方郎中处所得,效用不错,便赠给公子吧。””
“当真?那竹妹子,你家外祖的病症……”庄安激动不已。
他日夜跟随主子爷,最是知道他的苦楚,若这方子真有效用,便是让他将眼前少女亲自护送回京,那也是绝无二话的。
师攸宁垂了眼睑,声线低了些:“外祖已经过世,不过他在过世前已再无头痛之症,这方子很管用。”
其实,这哪里是什么外祖得自游方郎中的方子,是师攸宁从龙凤册那里淘换来的。
淘换的方式么,龙凤册这等只负责她安危的神物,若是师攸宁要用以帮助他人,那受罪过的事便落在了师攸宁肩膀上。
换这一个方子,师攸宁需得忍受一日一夜的冰寒侵体之苦。
不过好的一点是,介于环境的不安稳,师攸宁可以自由选择她受这反噬的时间与地点。
齐允曙捏着布片的手指收紧,突然意识到这农舍在之前已被主人将能带的东西都带走了,何来的这等尚算不错的布料?
布料上的字迹是用灶上烧了半截的木棍所书,这布料却隐约与少女之前所穿的,那一身白色的衣裳一般无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