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喜怒很少摆在明面上,师攸宁因着在好几任帝王身边呆过,倒捕捉了一丝雍帝对姜妃的不耐和厌恶,心道姜妃越蹦跶估计下场越凄凉。
果然,雍帝不再理会姜妃,倒是对姜竹筠份外和颜悦色。
虽然他这和颜悦色其实并不大瞧的出来,但帝王之威稍稍收拢已是格外看顾。
他道:“朕富有天下,亿万百姓皆是朕的子民,你有什么冤屈尽管道来,不管是谁欺压的人,不管是谁犯的事,朕都会还你公道!”
立在一旁的姜统勋激动的双手轻颤,目光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生生错过的女儿。
君王问话,臣子本不该随意插言,可谨慎周全了一辈子的老臣子还是哽着嗓子道:“孩子,不要怕,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皇上会为你做主。”
他贪婪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欢喜她眼眸像自己,欢喜她继承了姜家人的面容轮廓。
可他更心痛,痛她如今应当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却已被磋磨成这般模样,哪里像姜家其他出嫁的同龄姑娘们那般高门执掌中馈,个个满身尊荣与富贵。
姜竹筠不太敢打量眼前一身明黄帝王服的男子,他身上的气势惊的她只叩拜,倒是呆愣中透着几分打量的看了姜统勋几眼。
原来父亲是这个样子,看起来比自己以前见过的官老爷俊的多也有气势的多,自己这样的困顿,半点都不像他的女儿。
她眼中不由自主的滑下泪水,没有姜妃那般的美态,但却看的人心头发酸。
师攸宁唏嘘一声,捕捉到姜妃愤恨的神情,顿生厌恶之感,都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当真心黑脸厚道极点!
烛火燃的不急不慌,灯芯若是稍长了些便有侍候在殿内的宫人轻巧的处理摆弄。
姜竹筠垂着眼,她在几日前被推搡着脑袋磕在墙上过,如今记忆已经恢复完全,当着雍帝以及姜统勋、古千轩的面,一点一滴的诉说这些年来的经历。
记忆被揭开,那些娘亲带她千里北上的艰难,娘亲在小客栈柴房之中病逝的荒凉,还有乞讨时被钱家大小姐带回去的欣喜。
后来么,钱家小姐假意接近的套话,抢夺信物后将她扔进汹涌的江水里,她失忆后被半强迫半欺骗的嫁给夏士芳,夏家的磋磨,进京后的被嫌弃和被投毒。
姜竹筠说的简略,十余年来的波澜她不到一刻钟便讲完了,可听众心中却都很不是滋味。
姜统勋再忍不住,跪倒在地手掌抚在姜竹筠后背,磕头请雍帝给自己可怜的女儿做主。
“你胡说!你这个贱人,你是看本妃地位尊崇便前来陷害!”姜妃嘶叫着扑过来。
她之前都一直安安静静的,此刻被揭破了画皮终于癫狂起来,似要与姜竹筠同归于尽。
“贱妇,心思如此歹毒,当真是骇人听闻!”雍帝一脚便将人踹倒在地,其后两个小太监上来便将姜妃压倒在地。
雍帝并不是一个听风就是雨的性子,相反他简直谋定后动到了极致。
姜妃自以为和钱府之前联络十分隐秘,但其实早便在皇帝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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