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的外甥如今修养在家,将人闹腾出来看看她的惨状,做小辈的总不好太为难长辈,再者当官的好脸面,没准她和女儿依旧能好生生的待在府里,再不济攥着些银钱走也行。
却说看热闹的下人们不嫌事大,讨论的动静也不小,也有那糊涂的,看徐刘氏唱念做打的为着被关着的女儿,言语间便有些同情。
可同情了不几句,便有知道昨夜徐思雅这个表小姐做下何等事的下人分说真相,十传百的,下人们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倒全是带着鄙夷的了。
“你们这群天杀的狗才,老娘在落魄可还是丞相的姨母,还不快去叫个能主事的来!”徐刘氏愤恨的对指指点点看着她嬉笑的下人道。
她的话自然是没人听的,平日里摆老夫人的款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厨房、洒扫、账房,就没有哪出不被徐刘氏骂过的,这会儿大伙儿看笑话还来不及呢。
师攸宁陪着徐氏的老族长走了一趟福安堂,见着人不在,又带着老族长往柴房这头走,路上挺含蓄的将徐刘氏母女这半年的折腾,以及如今徐思雅被关柴房的缘由说了说。
可她说的含蓄,还有伶俐的红枫跟着呢,气愤的将徐刘氏母女胡作非为的混账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老族长徐有快六十的人了,算起来还是徐刘氏去世丈夫的六叔,听这话臊的满面通红。
可他年纪这般大本就是个爱揽权的,明知道徐刘氏在乡下的时候便泼辣的很,还暗示其母女上京城寻人,便是要家族里与丞相府扯上关系,如今哪里肯轻易放弃,只道:“二丫的娘年轻时便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年纪大了也难改,倒是让你们这些晚辈都担待了。”
师攸宁唇角微翘,又是一个拿长辈帽子压人的。
虽说宁宴清隐姓埋名的时候挂在了徐氏族里,可这些年徐氏一族可是半点关照也无,眼见宁宴清做官了又贴上来,后来又鼓动徐刘氏投亲,真是再无耻也没有,她这次还真就不担待了。
红枫听着气愤,小声嘀咕道:“老夫人不在了,咱们相爷和夫人孝顺,这才当长辈敬了,还真以为自己是老祖宗了,作威作福个没完,再大的情分也耗光了!”
“红枫,住口!”师攸宁呵斥道,却是给了这丫头一个赞赏的眼神。
红枫是步府里出来的丫头,步府素来家风清正,丫头哪里是会在主子们说话的时候随意含沙射影的口出怨怼之语,可有些话师攸宁不好说,只得红枫来了。
果然,本来在羞愤之余还对师攸宁这个相府女主人起了不满之意的老族长,听到“再大的情分”都耗光的时候,便有些气虚起来。
徐有思量着,徐长庚是徐家的子弟不错,可他考秀才那年,族中有人欺他们孤儿寡母的强占了他家的地,徐长庚的母亲也因此气病,没多久便去了。
那时候族里头可没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后来徐长庚一路考到了状元,可自始至终对族里也淡漠的很,这才是族里对其又巴结又惧怕的缘故。
那自己该怎么办呢,徐刘氏留在这里,看样子不但不能缓和关系,还是个拼命结仇的,徐有愁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