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地砖上滴下一滴水渍来,不知是她的泪水还是汗水。
师攸宁正坐在榻上把玩过年时萧引之送来的琉璃灯,一个身形修长的明黄色身影突然闯了进来。
“哎?!”师攸宁努力往外推某个二话不说便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的人,大白天的占便宜,是不是不大好?
大白天!
难不成晚上就可以?
师攸宁被自己的想法窘了一瞬,却听到抱着她的某人低沉而疲累的声音:“别动,让朕抱一会,就一会儿。”
师攸宁眨眨眼,抬起伸臂在萧引之的后背轻而缓的拍着,沮丧时候的男人,和小孩子没什么两样,她这样哄应当没错的。
不过,什么事能让萧引之这样心智极坚的帝王失魂落魄,师攸宁有点想不明白,想问问龙凤册发生了什么,又想起龙凤册被限定不能盯梢帝王,如此只能作罢。
她哪里知道,萧引之为着她差点中毒的事,差点将寿康宫掀了,虽然最终因为太后退居寿康宫不出而作罢,可亲母子反目到如此地步,在踏进明仪殿后,心底的脆弱到底还是忍不出荡出了几分。
“出什么事了?”师攸宁自觉抱着她的萧引之平静了些许,低声问道。
“明德殿的折子堆积如山,朕不想回去!”萧引之闷声道。
怀里的少女将他当做孩子哄,楚帝陛下索性也十分减龄的回答道。
“……”师攸宁斟酌了一会儿道:“最晚到亥时初。”
大过年的,百官们至多上一些贺岁的折子,再堆积如山的折子也绝计没什么烦恼事,何至于如此心绪低沉,不过她就不拆穿某人了。
萧引之失笑,心底的阴霾因为怀中人犹犹豫豫的语气而一扫而空。
第二日,寿康宫传出消息,太后夜眠时佛陀入梦,因此决定闭宫研习佛法,等闲不会再出宫门。
至于之前师攸宁怀疑吴惜君身上的香味有问题的事,因为吴惜君同样在寿康宫闭门不出,而她又未觉出自己身体出什么问题,便作罢了。
眼见二月飞快的过去,礼部以及尚宫局的人在明仪殿走动的越发频繁,还有一个月,便到了大楚帝王迎娶皇后的日子,宫中上下都隐约有欢腾之意。
寿康宫
太后礼佛已有一月有余,便是连话说的都少了,吴惜君怕自己在太后礼佛后便出宫,被外头和自己不对付的闺秀怀疑自己是犯错才被赶出来,硬生生在寿康宫赖了下来,求太后在陛下大婚之后再让她出宫。
她才因为苦闷在院子里透透气,隐约听到有宫女的嬉笑声,走过去一问,才知道宫里马上有喜事,是内务府加了月例。
吴惜君冷冷道:“太后喜欢清静,你们若是再如此没有规矩,那便直接乱棍打死!”
直将一众宫女吓的跪在地上不住求饶,她心中的气才顺了些,心中对楼茵茵压抑许久的妒恨却陡然间全部倾泻了出来,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的往自己住的偏殿快步走去。(未完待续)